卷宗上記載,這一年春,一道閃電劈開山體,無數巨石從水髒洞附近的高山滑落。一道光從岩層的斷麵直射入雲霄,過了一個多時辰才慢慢消失。似乎是受那道光的影響,附近的魔物開始騷動不安,主動攻擊軒轅墳的妖族居民。天空之城長老公孫竹聞訊後,親自下令讓會盟使者下達烽煙四起號令。鬼域主動接令,派遣七名修行者前去勘察,結果遭到不明的暗算,隻有盟主夫人蕭蕊,長老仙族槍聖莫紫煙,仙族槍聖風兮生還。結果,公孫竹不知道何時也悄悄趕到了軒轅墳,從裂開的山體中取出一把由魔王之骨製成的上古奇弓,取名為“祭邪之弦”。鬼域損失了四名修行者,卻無功而返。
巳溪又翻看了另外幾本卷宗,似乎再沒有與軒轅墳和鬼域同時相關的記載。
她輕撫背上的祭邪之弦,原來這就是這把弓的由來。
為何祭邪之弦會從天空之城霸主盟碧遊宮的長老公孫竹手中輾轉成為雲之逸的囊中之物?雲之逸和公孫竹是什麼關係?
還有,卷宗中並沒有提及緋色石頭,緋色石頭是否真的存在?和自己的身世有沒有關聯?出現在軒轅墳的鬼域修行者是誰?現今是否在世?會不會是卷宗中列出的鬼域盟主夫人蕭蕊或鬼域長老莫紫煙?
或者,這次烽煙四起的異象是否真的與自己的身世有關呢?
雖然明白地知道了七年前軒轅墳發生的事情,但似乎得到的問題更多於答案。
巳溪回到桌邊坐下,合眼揉著太陽穴。
這時,會盟使者端著茶點走了進來。
“雲小姐,累了?”會盟使者把裝有茶點的托盤放在桌上。
“沒。”巳溪睜開眼睛,看著對麵的長者。
“雲小姐,您請喝茶,這烽煙卷樓沒什麼好茶點,還請您莫見怪。”老者隻是站在巳溪旁邊。
“您別這麼說,您請坐吧。”過度的恭敬和熱情,弄得巳溪非常不自在。
“謝謝,謝謝。”對方也不作推辭,在妖族白羽旁邊就坐。
“請問您是碧遊宮的修行者嗎?”巳溪望向會盟使者,既然在天空之城司職,會不會更了解天空之城裏的事情。但是看他的氣度,又不免疑竇叢生。
“雲小姐說笑了,我哪能是修行者啊。”會盟使者笑著搖搖頭:“我們隻是幫助天空之城的霸主盟料理些最瑣碎的事務,上麵交代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也就是跟著天空之城沾點光罷了。這碧遊宮的修行者都住在天空之城裏,怎麼能像我這樣。”
“這樣啊。”巳溪又問:“那對碧遊宮的事情,您可有了解?”
“哎呦,雲小姐您可別再管我叫‘您’了,這是在折煞我啊。”會盟使者拱拱手:“我也就掌管烽煙四起號令,對碧遊宮談不上多少了解,其實您去問問公孫大人,豈不是更直接?”
“公孫大人?您是說公孫竹?”妖族白羽想到剛剛在卷宗上看到的名字。
“是呀,以您和公孫大人的交情,想要知道多少碧遊宮的事情,那不都是信手拈來。”
莫名其妙地和公孫竹扯上了關係。看來會盟使者之所以對自己畢恭畢敬,多半和他誤以為的這層關係有關。
“說的也是。”巳溪不作辯解。
她取下肩上的弓,微微散發出的紅色光暈,在烽煙卷樓中略顯暗淡。
巳溪指著祭邪之弦問會盟使者:“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會盟使者笑笑:“嗬嗬,恕我眼拙,我不是修行者,對武器向來沒什麼認知。”
“這就是那本卷宗裏記載的,公孫竹從軒轅墳取回的上古奇弓祭邪之弦。”巳溪指指不遠處的卷宗。
“啊。”會盟使者驚奇:“難怪這把弓形狀與眾不同。”
“是,這是我大哥雲之逸不久前送給我的。”巳溪有些陶醉於“雲之曦”這個身份了:“你知道祭邪之弦是怎麼從公孫竹手中轉交給我大哥的嗎?”
“嗬嗬,雲小姐您真會考我,這是你們自家的家務事,我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會盟使者,怎麼能知道。”會盟使者似乎會錯了意,誤將疑問變成設問。
這麼說來,雲之逸和公孫竹必定是有什麼關係了。或許正是借著這層關係,自己才能這麼快獲準進入烽煙卷樓。
能夠做上天空之城霸主盟碧遊宮的長老,再看會盟使者對自己謙卑的態度,可見公孫竹來頭不小。而雲之逸生性平和,平日裏也沒有顯露出一絲身份顯赫或出生豪門的樣子。這兩個人究竟有什麼關聯?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