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2 / 3)

那日那時,朱狄斯去了奧托家,在臥榻上陪他飲酒聊天。繡著金絲的軟墊讓朱狄斯整個身體都舒服得要死,手中輕輕惦著燙畫的琉璃酒杯,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撩人的慵懶意味。

前一秒奧托還在和他聊人生哲學,後一秒,看著朱狄斯沁著薄汗的鎖骨,他卻突然被勾了魂去一般,張口便問:“你有過性`經驗嗎?”

性——這是一個在羅馬男人中最長被聊起的話題,可是,在荒僻的西西裏被母親看護大的朱狄斯,對其的了解卻簡直如同一個還沒破處的小姑娘,因此奧托這麼一問,竟讓他好好一個爺們家的羞紅了臉。

朱狄斯剛想顧左右而言他,卻不料,奧托已然被他的青澀和羞赧撩撥起了欲望,涼鞋踏在土紅色的大理石拚接地麵上,三兩步就靠到了他的身旁,就著他仰臥的弧度粗率地將他壓倒了下去。

慌亂中的手臂那麼一顫,朱狄斯手中的琉璃酒杯便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對了水的紅酒依舊香氣四溢,瞬間浸滿了整個空間。奧托微喘地看著身下驚惶錯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朱狄斯,帶著依稀嗅到他體香的錯覺,那雙素來平和寧靜的眼睛,瞬間蕩起了愛`欲的波瀾。

奧托的臉算不上多麼英俊,卻非常的幹淨天然而純粹;他的頭發修剪得整齊妥帖,下巴上的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幹淨的臉上總是帶著幹淨的笑。此時,微漾的情`欲之於他,就仿佛清湯水中加了一滴蜜糖,宜人的甘美瞬間四溢而出。

朱狄斯竟一下子被掠獲了。

既然選擇了他,給他,不還是早晚的事麼。

想到這,他禁不住將右手搭在了嘴邊,嗬嗬笑道:“你想做什麼,就來吧。”

“我想做……愛……”話語間,奧托的手已經拉開了朱狄斯係在腰間的衣帶,撩起了他的衣服。

手探上了燙熱的果實,不曾想,僅僅是這般輕微的刺激便引得朱狄斯輕吟出聲。奧托禁不住怔了一下,看著那張兼具了男性陽剛和女性嫵媚的絕妙容顏,在些微快感的刺激下糾結得越發美妙,令人瘋狂地想要侵占,奧托禁不住感慨道:“朱狄斯,我何德何能擁有你……”

不料朱狄斯勾起嘴角就笑,“別矯情了,是男人的話,就快做!”

適才美妙的感覺喚醒了朱狄斯封禁多年的原始欲望,見奧托又被雷怔,朱狄斯幹脆執起他的手,引導者它貼向自己的的欲望。

奧托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得大喜過望,高興地笑出了聲,然後伸手衝門外搭了個響指,意欲讓仆人拿點必備的小玩意兒來,以便自己能夠順順利利地擁有朱狄斯的第一次。卻不料,正是他這一個響指惹出了“慘劇”。

隻見朱狄斯驚呼一聲就突然抬腳把身上的奧托踹了下去,三兩下扯過衣服裹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也就在這個時候,奧托的仆人拿著玩意兒進來了,誰料一進門,卻見朱狄斯抵死護著自己的遮羞布,而奧托則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仆人見狀不妙,又匆匆退了出去。他前腳剛走,後腳朱狄斯就開始張口低吼:“你在搞什麼?!做這種事還讓別人在外麵候著?!這不是晴著讓人看、讓人聽麼?!”

剛點著的火被悲慘地澆了一盆子涼水,奧托對朱狄斯的舉動莫名其妙,不由得說:“他,他隻是我的奴隸啊……”

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朱狄斯二話不說地穿好了衣服,對奧托又皺眉又咧嘴,卻沒好意思真的說句髒話損損他,隻是在心中暗罵:“羅馬的男人真他媽的變態!”然後理理衣服,扭頭就朝門外走去了。

奧托傻呆呆地坐在地上,就這麼看著剛才在床上風情萬種的到手鴨子飛了,心中的懊悔啊、窩囊啊,那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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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是這麼悲劇——正直為人的時候沒誰看見,偶爾拔了根雞毛卻被人喊偷雞。

奧托絕望地認為,朱狄斯一定也把自己歸為那類成天犯色、辦事兒隨意的不正經男人了,一時冤得想捶牆。

事實上,奧托雖然在上流社會中長大、整天和那類有錢燒包的人打交道,卻連窯`子都很少去逛。除了推脫不掉的應酬和男人的必修課之外,稍有點那方麵經驗的他和一般的羅馬男人比起來,真是純潔得一塌糊塗……

怪隻怪奧托忘記了朱狄斯的生澀和羞怯,忘記了這個剛成年沒多久、被老媽監護著、男人教育缺失的在西西裏長大的孩子,恐怕連羅馬城裏的窯`子都沒去過。想到這,奧托的酒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往下灌,懊悔得要死要活。

搞笑的是,奧托不知道,朱狄斯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家夥回了家滾上床抬起巴掌來就有種想要抽自己耳刮子的衝動。

少年時代,一個希臘的雲遊詩人曾經跟他這麼說過:“希臘人控製自己的情`欲,而羅馬人則被情`欲控製。”

不是不知道羅馬男人變態,不是不知道這個永恒之城有多色`情,可是今天他卻還是一衝動為了這檔子事逃跑,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是比被看光了更丟人現眼!更何況,今天這麼一鬧,奧托會怎麼看自己?要是不甚惹他煩了——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猶記得前兩天,閑的蛋疼的尼祿半開玩笑地問他:“你知道,在羅馬最丟人的是什麼人?”

“通`奸被抓了現行的?”朱狄斯瞎猜道。

不料尼祿哈哈一笑,道:“錯!是處男!”

這貨說罷,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朱狄斯的肩膀。

想想尼祿的話,再想想剛才的破事兒,朱狄斯簡直想以頭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