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鎮坐落在山腳下,一如我想象中那般寧靜。大文學www.dawenxue.net
此時,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去,居民的茅草房和木質牆上麵蒙著青泥瓦的客棧,都泛著暗灰的色調,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柳泉荷低頭看著鎮口的泥巴路,發現那被清晨的露水濕潤過的地麵在我們之前已有了被馬蹄踩踏過的痕跡。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正站在小客棧側院收拾柴火的小二就笑盈盈地跑了上來,問我們是不是遠行到此,要不要休息一下,吃個早飯。借著他的這番說話,我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進去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當疲憊不堪的我信手推開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想著早飯的時候,剛一定神,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十來個江湖打扮的人靜靜地圍了三桌坐在廳堂上,個個帶著鬥笠,上麵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另有一男一女也坐在他們中間,但是與這些人打扮不同,沒有帶鬥笠,也少了幾分江湖中人風塵仆仆的感覺。
奇怪,這一男一女的身形我竟越看越眼熟!
是誰?是誰來著……
當這二人尋著我們推門的聲音回過頭來的時候,我終於認出他們來了——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韓英天的女兒和女婿——韓菲菲和公孫函!
我發現韓菲菲的體態比武林大會相見時豐滿了許多,看來他和公孫函這小兔崽子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呀。正當我極不爽地思量著公孫函和柳泉荷過去那段的時候,公孫函卻早一步和柳泉荷對上了眼,一瞬間,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中,不曉得是那幫人之中的誰突然喊了一嗓子:“看!那是白水蓮的左右使江流和冷溶!”這一嗓子不要緊,十來個人“嘩”地一聲便站了起來,手掌個個殺氣騰騰地按在了劍上。
公孫函好歹回過神來,對身後的人大聲喝道:“不許動手!我們此次隻是來捉拿白水蓮的,莫要做無謂的打鬥!”
那十來個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又坐了回去。
隻見韓菲菲淡定自若地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冷笑道:“哼,這幾個人一定是跟著白水蓮一起跑的。既然左右使都在,白水蓮也肯定就在這附近。我倒覺得先抓了他們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聽了韓菲菲的話,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這韓菲菲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多歲,在武林大會上初見的時候,她留給我的出場印象絕對是溫柔俏佳人;可是,我忽視了最重要的兩點——第一,她是韓英天的女兒,第二,她是高手榜排在前五的絕頂高手。大文學www.dawenxue.net
難怪,此時隻是聽了她開口一句話,我便嗅到了其中暗流的霸道陰狠之氣!
公孫函雖然也是江湖上數得著的高手,卻遠不及韓菲菲,因此,盡管他是個男人、是個做丈夫的,在她麵前說話卻也少了幾分底氣。
“菲菲,我們是出來辦事的,你莫要胡鬧!”
沒底氣的話定然隻會起到反作用。
韓菲菲氣焰更勝一籌,“砰”一聲撂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說道:“喲,這不是柳泉荷麼!你怎麼離開長安了?莫不是因為知道我夫君要來捉拿白水蓮,所以才特地趕過來湊熱鬧?”
“菲菲,住口!”公孫函終於硬起來了,喝斷了韓菲菲,又趕快放平了聲音問柳泉荷:“泉荷,你怎麼離開長安了?”
丫的!這氣氛老子再也受不了了!雖然公孫函和柳泉荷的那檔子事我沒好意思問他,但我知道,兩人最後散夥肯定不是柳泉荷這麼重情的人先抽的身,所以我可以肯定,公孫函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好啊你,做了韓英天的女婿便脹飽了,此時看見柳泉荷竟然還能這麼直著腰板說話?!
我上前一步擋在了柳泉荷的前麵,掐著腰用下巴看著公孫函說道:“他和我出來度蜜月的,你有意見?”雖然我不確定公孫函知不知道度蜜月是什麼意思,不過把卡在嗓子裏的話倒出來,真是說不出的爽。
公孫函上下打量著我,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