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崢走到竹榻前,伸手掀開了那人身上已基本破碎的衣服,旁邊有兩個村民站著好幫個手,看到那掀開的衣服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他的大部分人都被趕出了門外,但都站在院子裏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將從隔壁村來的那幾個村民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問著。
不過似乎並問不出什麼來,因為他們也是在山上找到的那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隻知道他是昨天與同村的另外幾個人一起去了紫霞山,但現在卻還才隻找到他一個人。
“哎呦,他們沒事跑紫霞山去做什麼呀?那裏最近幾年可邪門的很。”有個壯實的大媽搖頭感歎著說道。
旁邊馬上有人應和,道:“那裏以前就特別多的猛獸,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也就偶爾有幾個膽子特別大的,才敢與人結伴了進去,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兒!最近幾年,那裏是越發的邪門了,周圍這一片村落裏全部加起來,總共有好幾個人進了那裏就再沒有回來了吧?而且我聽人說那裏有鬼,稍微靠近些,就能聽到鬼叫聲。”
“是啊是啊,我上次進山砍柴,還遠遠的聽到從紫霞山那邊傳來的聲音呢,真是鬼叫聲沒錯啊,聽著可瘮人了!我當時一聽,那感覺簡直好像是整個腦袋都一下子炸了開來,連捆好的柴都不要,掉頭就跑回來了,之後再也沒有接近過那裏!”有人現在說起來,仍然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這新子也不是膽大包天的人啊,怎麼突然跑去紫霞山了?”有人疑問,而他口中的新子,正是剛才被抬來的那名傷員。
有隔壁村的人說道:“還不是他媳婦,不知是從哪裏聽說來的消息,說是城裏有貴人發出重金來收購黑熊膽,她就吵著讓新子去獵熊。”
人群一靜,然後有人沉沉的歎了口氣,“哎,作孽啊!”
可不就是作孽麼?
屋內,端木崢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外麵那些人的講話,一點點的將還粘連在新子身上的衣服布料剝下,那渾身的鮮血淋漓,猙獰的傷口,他看著這些傷口,手忽然頓了一下。
他低垂著頭,所以旁邊的人並沒有能夠看到他眼裏在那一刹那閃過的驚疑,隨後他又恢複了平靜,木然到麵無表情的做著手上的動作,眼前的鮮血淋漓和猙獰傷口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另一邊,端木璟在妹妹的手背上了藥,然後又走到王屠夫的前麵,給他那被他家妹妹踩傷了的膝蓋抹藥,用力的搓揉著。
剛還咬著牙連吭都不吭一聲的王屠夫,卻在現在這個時候連連抽著冷氣,他的娘子在旁邊對端木璟橫眉豎眼的,倒是小胖墩縮著脖子站在旁邊,不時的朝端木恬的方向瞄一眼。
說起來,今天的這件事,都是因為他的那一句“鬼娃娃”所引起的,如果不是他嘴賤,如果不是他當著端木大叔的麵嘴賤,他爹就不會去找端木大叔算賬,也就不會被端木璟這家夥打腫了臉,不會越發咽不下氣跑來算賬結果反而被傷了腿腳,現在更不會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在這裏承端木璟這小子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