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此刻正呈現著詭異的狀態。
此刻的端木恬,已是完全沒有了清醒的意識,若非剛才殺氣襲來讓她本能的閃避出手,她怕是就要隨便拉個就近的男人調戲了。
先前隻覺得這馬車內氣息沉凝,至少並無殺氣,她便直接撲了進來。
一進來,便覺沁香鋪麵,滿滿的全部是男子的氣息,似乎還有點熟悉。
這就是幹草堆上的一把火,在她的體內轟然引爆,將她最後的那一點屬於人類的清醒意識也在頃刻間燒成了灰燼,讓她直接化身成了狼,將因為乍然見到她,尚且還處於驚喜狀態而對她沒有絲毫防備的君修染給撲倒了。
突然撲來的力量,撞得君修染後背與馬車的板壁發生了沉重的碰撞,讓本就有傷在身的他不禁悶哼一聲。但他卻絲毫也不在意,反手便將她給抱進了懷裏。
十年不見,他正相思成災,卻沒想到一見麵恬恬便對他如此熱情的投懷送抱,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可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恬恬?”他感覺她的小嘴正在輕輕啃咬著他的脖子,她的手正在拉扯他身上的衣衫,那麼的溫柔纏綿又急切,讓他也不禁心神為之一蕩,以至於這一聲呼喊也帶了幾分嘶啞,輕輕軟軟的如同呻吟一般。
他忙鬆開了手,反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從身上拉離。
她剛才撲進來時,掀開了門簾,尚未拉好留下了些許縫隙。
掛在車頭的燈盞輕輕搖曳著,將點點亮光透過那縫隙照進了馬車裏麵,也讓他看清了她此刻雙目水盈卻無神采,麵色酡紅滿臉春色,被他抓在手上,依然是不耐的扭著身子掙紮,秀眉緊緊的凝結成了一團,泫然欲泣。
君修染頓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如此模樣,莫不是竟被人下了媚藥?
是什麼人?竟膽敢對她做出這種事?
身上轟然炸開了濃鬱到極致的黑暗殺氣,直將馬車五步之外的隨從們也震退了幾步,而此刻連感覺殺氣都遲鈍的端木恬忽然一掌拍開了他抓著她肩膀的手,再次朝他撲了過去。
“嘶!”
布帛撕裂的聲音響徹了這個狹窄巷弄,馬車外的眾隨從皆都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眼冒綠光的盯著馬車,恨不得突然長了透視眼,透過礙眼的車壁,將馬車內的情景都給看個仔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誰的衣服被撕破了?是主子?還是恬郡主?
如此激烈啊,哎呦哎呦,馬車搖晃得好厲害!
剛才那轟然宣爆的黑暗殺氣已在頃刻間消散到了不知什麼地方,馬車搖晃,帶起車簾搖曳,車頭的燈盞輕輕搖擺著,在這巷弄裏搖出了一片虛靡的光影。
馬車內不時的響起碰撞聲,似是馬車內的人正在扭打著,掙紮著。
忽然又是“嘶”的一聲,有一角碎布不小心被扔出了馬車外,十多雙眼睛頓時齊刷刷的轉了過去,然後激動了,熱血沸騰了。
這不是恬郡主剛才所穿衣服的顏色!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