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有句話,嬤嬤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看著夕羅歡喜的樣子,方嬤嬤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一時間也頗為猶豫。
“嬤嬤有什麼話就直說啊。”夕羅咬了一口糕點,看著方嬤嬤的神色似有些為難,心裏有些不安,是她又做了什麼麼?先前先前可口的點心頓時化在口中,夕羅隻覺有些甜膩。難道嬤嬤看出來了麼?
夕羅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開方嬤嬤的眼睛,果然是了。“格格,有些事,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強求不來的,格格可以努力做事期望有所改變,但是我希望格格不要刻意去追求心中的結果。嬤嬤雖然才來府中不久,但也看得出來貝勒爺是真心疼愛嫣兒姑娘。至於格格先前所聞,即便是事實,嬤嬤也希望格格能將此事徹底忘記。嬤嬤不希望格格因為一件小事便心中存有陰暗。格格心性單純,嬤嬤害怕有人借此事利用格格滋生無謂的事端。”嬤嬤的言辭懇切而犀利。這幾日格格雖明裏好好向管家墨叔求教,但是格格經常假裝不經意地與貝勒爺“偶遇”小女兒的心性嬤嬤不是不知道,但是方嬤嬤害怕哪天格格將事情無意說出,那事情可就不太好處理了。
“夕羅知道錯了,嬤嬤。”夕羅低下頭,靜靜的說。原來什麼事都瞞不過嬤嬤的眼睛。夕羅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玉,隻見小玉也低頭聽訓,這幾日嬤嬤在身邊,小玉也變得愈發的沉靜安靜了,夕羅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無奈得喊,就算我可以做作,但是我就是想讓琤善看到我的改變啊,總不能讓他一直把那個無恥的女人寶貝一輩子吧,怎麼說她也是,真心喜歡他的……
晚膳過後,琤善叫了墨叔來。“福晉最近似有些與往日不同,墨叔可知為何?”琤善坐在書桌旁,緩緩地寫字。這是琤善一直以來的習慣。無論如何,每天都要寫一遍字。然卻一直都是那首《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墨叔猜到貝勒爺會問起福晉的事,微微笑了笑,回答:“想來是方嬤嬤的緣故吧,看福晉的樣子甚怕嬤嬤。嬤嬤說福晉至小嬌慣,於府中閑散,難免心生脾氣,教小的帶著福晉學習管理家事,一來可以讓福晉有事可做,無力再胡亂生事,再來也方便將來掌管家事,到底福晉是一家之母,這些事早晚也需得學的。”墨叔對著新福晉也談不上喜惡之分,隻覺福晉易於親近。雖不像嫣兒姑娘一般總是對下人客氣相待,但是墨叔覺得福晉也是個好相處的主子。
“噢?是麼,管家事?佟佳夕羅麼?”琤善將筆擱在筆架上,似有些詫異,自言自語地呢喃。
“隻是福晉天賦不佳,學得緩慢,張生教了福晉好久福晉才學會看賬本,但是看福晉學得認真,老夫倒是覺得福晉是個有心的。”墨叔想到張生暗底下搖頭苦惱不已的樣子,不覺露出一絲輕笑。
“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沒什麼指望,她想學就隨她吧,找點事給她打發時間也好,隻是一點,不準她去找嫣兒的麻煩。”琤善今天心情不錯,連今天寫的字比往常要好許多,沒有煩心的事,人也輕鬆了許多。頓了一下,又想起嫣兒的病況。“今天紫苑去請神醫來給嫣兒複查過了麼?”
“請了,今早紫苑陪嫣兒姑娘親自去驛館看了。嫣兒姑娘說正巧想要出去走走,便順道去了。回來姑娘說已經無礙了。”墨叔沉聲回答。至從方嬤嬤來了以後,貝勒爺這幾天都是在堂上同福晉一同用膳的,而嫣兒姑娘自是在棲雪閣用膳的,貝勒爺這般問起,想來還未會放見過姑娘了。又想起今天驍淩爵爺留了口信,說是邀請貝勒爺一同飲酒,這般天色,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琤善抬起頭,見墨叔還在房中,有些訝異。“墨叔,你還有什麼事麼?”
墨叔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今兒個中午,驍淩爵爺府上的人來說邀請貝勒爺去昊辰貝勒爺處吃酒。老奴早時忘了,望貝勒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