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什麼手?”蒲存西咋咋呼呼,“讓那丫頭再來糾纏不清,時不時找上門來打上一場?”
祁藍衣更是食指輕輕點出,那麵暗黃色的銅鏡憑空顯了出來,後發先至跟著柳飄飄兄長揮出的那點金光狠狠撞在一起。
那點金光被祁藍衣阻了一阻,自然再無法撞到驚月劍。
柳飄飄一對銀龍白練被慕煙華奪走,一方金色大印又受到重創,心神本就有所不穩,再加上被慕煙華的真是實力一刺激,這會兒正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
驚月劍直刺而來,柳飄飄一心想著自家兄長定會出手相助,竟然放鬆了警惕,除了條件反射地移了移身子,再沒有其他動作。
實際上,慕煙華跟著柳飄飄前後兩次相爭,對柳飄飄的狀態已是有了極大的了解。
嬌生慣養、傲氣十足,平日裏又被人捧慣了,修為境界比著一般人強上許多,但論實戰經驗卻極其普通。倘若遇到的是其他人,柳飄飄大可以憑著強大的秘技、壓倒性的法器一路碾壓,根本顯不出她實戰上的短板。
可惜柳飄飄碰到的是慕煙華。
連著天魔宗一眾長輩都不止一次感歎,慕煙華簡直是為戰而生,可想她在實戰上的天賦與能力。
論修為境界,慕煙華不比柳飄飄差,論法器秘技,慕煙華猶有過之,論實戰經驗,柳飄飄拍馬都趕不上。
這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在柳飄飄向慕煙華挑釁之時,已是注定了她的悲劇。
慕煙華甚至不用使出全力,輕輕鬆鬆五六分力,便將柳飄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驚月劍化作一道雪亮流光,幾乎所有人都能輕易看清它的軌跡,緩慢地飄忽地擦過祁藍衣的暗黃色銅鏡,再輕輕地擦過柳飄飄修長白皙的脖頸。
細細的殷紅血線顯了出來,一顆兩顆圓潤的血珠滲了出來,更多的血珠接二連三冒出,似是打破了某種阻礙,鮮紅的血水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柳飄飄的衣襟。
柳飄飄美目瞪得溜圓,烏黑的眼珠子微微凸出,麵上驚懼不甘之色凝固,右掌抬了起來,徒勞地按向脖頸。
血水順著她的指縫不斷湧出,越來越多、越來越急。柳飄飄眸光暗淡下去,從半空中當頭栽下。
“飄飄——!”
柳飄飄兄長雙目瞬間通紅,掌間金芒暴閃,浮起一雙暗藍色的拳套,將他雙拳連著上臂完全裹住,手肘以及指節處伸出一根根倒刺,流轉著鋒銳的冷光。
“李師弟,你擋住天魔宗剩下兩人。”柳飄飄兄長向那名李姓五行宗弟子交代了一聲,轉向另外兩方之人,一字一句咬得極為清晰,“諸位,助我留下天魔宗那兩人,我柳如逸在此立誓,我與李師弟二人放棄爭搶前往下一關的鑰匙。”
剩下兩方五男一女,三人為南域丹霞宗弟子,一男一女為東域長春宮弟子,最後一人為南域三清齋弟子。
柳飄飄的兄長、自稱名叫柳如逸的年輕男子話音剛落,除了那名三清齋弟子低垂下頭,默默地退後了兩步,立下心誓不參與鑰匙爭奪,隻想安全離開九龍台,其餘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朝著祁藍衣、蒲存西兩人圍攏過去。
依照以往的經驗,這一關跟著上一關一樣,同樣會出世一柄開啟傳送陣的鑰匙,可供三人前往下一關戰場。
那三清齋弟子自知勢單力薄,哪怕這會兒幫著五行宗對付慕煙華三人,前往下一關的名額隻有三個,定然鬥不過丹霞宗三人與長春宮兩人,還不如明哲保身,等一下離開九龍台呢。
丹霞宗、長春宮幾人樂得少一個競爭對手,自然不會有異議。柳如逸同樣覺得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反正隻求擋住祁藍衣、蒲存西,幫他騰出空來對付慕煙華,也就無所謂了。
三清齋弟子退出,柳飄飄殞命,現下的情勢就變成了這樣:慕煙華獨自對戰柳如逸,祁藍衣、蒲存西兩人聯手,一同抵擋丹霞宗、長春宮五人。
二對五,祁藍衣、蒲存西縱然不敵,以他兩人的實力,短時間內亦不會有性命之憂,慕煙華很放心。
“慕煙華,你殺我幼妹,便是向我五行宗挑釁,我便先殺了你為小妹報仇雪恨,再問天魔宗討要說法!”柳如逸眸光如電,一身真元鼓蕩不休,森冷殺機鎖定了慕煙華,“聽說你修煉了一門高明的煉體功法,肉身之強堪稱同輩第一,今日便讓我來稱量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