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涵本就沒什麼胃口吃飯,借機放落筷子直視著兒子,淡淡反擊:“什麼意思你?又想探問什麼?如果想問我要個爹直說,我的行情還算不錯,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不妨直言沒事,小孩子不止需要母愛,男孩更需要父親在身旁,這一點我還是能理解的。”
又是這一套說辭,葉一諾暗翻白眼,對於母親這套說辭都能倒背如流,簡直就是長不大的小女孩,很給人種混世魔王之感,不厭其煩表明立場:“我不是普通小孩,這一點你很清楚,有必要如此閃躲嗎?該麵對的終需麵對,你能逃避一生一世自己的心嗎?還怪煜舅舅說你永遠長不大。”
葉芊涵眯起眼睛逼視著兒子,心底升起隱隱不安感,神色嚴厲起來質問:“別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我警告你葉一諾,別參與我的人生,我想怎麼過是我的事,你沒權利攪壞我的平靜,如果你是在抱怨沒有父愛,那麼我隻能對你說,抱歉這是你的命,誰讓你很倒黴的成為我的孩子,注定缺爹少爸今生單親。”
葉一諾黯然默歎,每次談及此類話題,就猶如踩到母親尾巴,難怪煜舅舅說母親就是強驢,不是自己想通的事,很難把她從別扭裏拽出來,奉煜舅舅命來母親身邊半年之久,這個話題不止一次談起,每次結果都一樣,幾乎成為母子間無解的話題,對於母親的執拗真的很無奈。
再說下去隻會惹母親生氣,母親現在的身體實在很糟,禁不起任何氣惱,隻會徒增病痛並非本意,所做一切隻是希望母親走出過去陰霾,絕對不想先把母親氣倒。
正色對母親說明心意,隻是不希望氣到母親:“我從沒抱怨過沒有父愛,因為我也一直不缺少父愛,煜舅舅給予我的愛,我相信不次於任何正常父輩的愛,您很清楚我基於什麼這麼做,我的本意又是什麼,您是舉世聞名的大名醫,精通中西醫醫學,不會不知憂最傷人,傷的還是人之根本。”
葉芊涵直視兒子良久,平緩下語氣直問:“你知道多少?”
葉一諾含蓄的回話:“煜舅舅從來不拿我當普通小孩對待,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我自有我的方法知道。”
葉芊涵起身走人回客廳沙發繼續窩著,聲音淡淡傳進餐廳:“血緣至親亙古不變,既然你已知道生父是誰,如果你想回到他身邊,或者想去看看他,我都沒意見,很早以前開始,我也沒拿你當過普通五歲小孩對待,你有你獨立的一麵,我會給予尊重,同時請你不要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怎樣舒服沒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感受。”
葉一諾跟進客廳落座在母親對麵,直視著母親眼睛直問:“你真的舒服嗎?僅僅隻是舒服而不是快樂,不是嗎?”
葉芊涵撇給兒子一句名言:“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葉一諾不得不住話,起身去應門鈴聲,心裏暗自猜測:應該是父親來了吧?因為家裏幾乎沒訪客,母親這些年生活的很孤單,就跟離群獨居沒兩樣,看著讓人忍不住心疼,怎能不想幫她走出陰霾?
打開門果然應入眼瞼可以說是,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熟悉是以往收集的資訊所得,陌生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本人,本想裝模作樣問一句找誰,作戲做全套比較好,還不想那麼多人知道底細,有時扮豬吃老虎的感覺蠻好。
可惜的是門外的身影,根本不曾看到矮小的他,直接越過他大步衝進屋裏,冒火的眼睛猶如探照燈般格外閃亮,一瞬不瞬盯視著沙發裏的葉芊涵,真的感覺恍如隔世,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更怕看見的一切是幻象。
葉芊涵的震驚絕不少於他,很難相信淩銳天就杵在麵前,怎麼可能呢?已經盡可能避開,隱姓埋名度日還躲不過嗎?他究竟是怎麼找來的?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瞬間就猜到一定是,葉一諾這個倒黴鬼搗的鬼。
淩銳天唯恐門被關上,都沒看清楚是誰開的門,大力推開門幾大步衝進不大的客廳,一眼就看見沙發裏的她,眼睛再也挪不開一絲,朝思暮想的她就在眼前,終於終於找到她了。
可憐的葉一諾被門板搡開,差點被乎到門後,心裏萬般蔑視老爹,真是卸磨殺驢的徹底,就這麼報答報信恩人?直接摔到一邊涼快去?
喬安快步跟進來,彎腰扶起幼小的他,滿目欣喜不停打量他,這是先生的兒子不會錯,這小子簡直就跟先生小時候照片一模一樣,分明就是先生的翻版。
溫和一笑對他溫語自我介紹:“我叫喬安你父親的特助,你好小少爺。”
葉一諾處變不驚的淡言:“知道你大名,寰宇集團三號人物,素有全能特助美譽,淩銳天不可或缺的助手。”
兩人對話打破屋內魔咒,兩兩對視的兩人不再對視,一個閃避另一個再也忍不住怒火,一發不可收拾衝她怒吼:“該死的你還活著怎麼不回家?別跟我說你失憶之類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