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命人將春蘭壓了下去,春蘭自知難逃一死,沒有任何掙紮就跟著侍衛走了出去。興慶宮的消息傳到了淩貴妃的耳中,她麵上卻毫無變化……
尚宮局的內侍早早就傳來了皇帝的旨意——皇帝翻了宸妃的牌子,讓昭仁宮準備接駕。
季瑾容午睡起身後去隔間沐浴,這是侍寢前必做的準備,雖然還沒有到夏季,但是為了侍寢的順利進行,還是得沐浴的。
梳妝時曼雲本想給她梳一個美人髻卻被季瑾容阻止了,季瑾容自己動手用一根白玉簪子將三千青絲挽起來,麵上不沾半點脂粉,唯獨在額間點了花鈿,換上了一身桃紅色的廣袖榴仙裙,月白色的腰帶係在腰間更顯纖腰不盈一握。站在殿前,夜風起吹動了衣裳,腰帶隨風飄起,青絲有幾縷微微被風吹起,仿佛要乘風而去。
元清剛下禦攆,就看到身形纖細的季瑾容立在昏黃的燈光下,為那張精致豔麗的容顏增加了幾分溫暖的色彩。都說燈下看美人,比白日更勝三分,說的就是這較平日裏更加朦朧的姿態。
雖然元清一直知道季瑾容的美貌非常人所及,但這樣燈下一望,卻是比白天更有韻味。他不由得稍稍頓了一下,在季瑾容行禮之時,大手輕輕一拉,扶起了她,“瑾容不用多禮。”
季瑾容柔順地被元清牽著向殿內走去,殿中已經布置好了晚膳,元清此時哪還有心思吃晚膳,不過顧忌季瑾容身體,還是陪著季瑾容用完了晚膳,此時殿內伺候的宮人都退下了,隻剩下李德生和錦琳兩人在殿前侯著。
元清與季瑾容一杯一杯地喝著酒,元清見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紅唇微濕,臉上也漸漸染上了紅暈,一把攬過了季瑾容,美人在懷安能坐懷不亂,“瑾容。”
?“皇上。”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季瑾容原本隻是有些紅暈的臉龐變得一片通紅,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她心裏有些不安,緊張地扯住了元清的衣襟。
“夜深了,還是早些安寢吧。”元清抱著季瑾容來到床上,抽去了那支白玉簪,三千青絲逶迤而下,散落一室風情,看著季瑾容這樣慵懶的樣子,忍不住俯身上去,一室春光無限好……
一大清早,元清神清氣爽地在李德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臨走前他瞧見了季瑾容疲倦的姿態,心裏疼惜,臨走時對著候在一旁的曼琳說道:“宸妃承寵疲憊,今日免去她去長信宮的請安。”
曼琳愣了愣,很快便福了福身,恭順地應道:“是。”心中震驚,卻也有些高興,看來她昨日的選擇沒有錯,在這後宮之中能跟到一個得寵的主子,對她們這些宮女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況且宸妃平易近人,不隨意責罵宮,曼琳心中對她還是很尊敬的。
季瑾容緩緩醒來,發現天已大亮,急忙問道:“什麼時辰了!”
曼琳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還有一個時辰才到向淩貴妃請安的時辰。”
季瑾容鬆了一口氣,就要喚曼雲進來幫她梳妝,曼琳在一旁說道:“皇上說今日免了娘娘去向淩貴妃的請安。”
“我知道。”季瑾容打了個哈欠,當時她迷迷糊糊也聽見了皇上說這話,不過這話聽聽就罷了,可不能當真,若是真不去請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後說她恃寵而驕,現在自己正得聖寵,決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備熱水,我要沐浴,別誤了時辰。”
“是。”曼琳垂首出去。
季瑾容今日換上了一件石榴紅的宮裝,梳了一個隨雲髻,頭上戴了一直元清前兩日賜下的八寶玲瓏簪,頭上戴了一朵逼真的海棠絹花,穿戴整齊後剛要出殿內,薛靈芸就來了。
“容兒今日雖然沒有怎樣刻意打扮,可還是比咱們這些刻意打扮過的人要美上許多啊!”薛靈芸一開口就是誇季瑾容的話。
“哪有,我這樣的容貌怎麼比得上姐姐的美麗!”季瑾容這話雖然有些誇大,倒也說出了實情。
薛靈芸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廣袖流仙裙,再配上深紫色的腰帶,強烈的顏色一對比,顯得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再梳了一個美人髻,柔順的發絲垂在耳後,插了一根珍珠纏枝釵並上兩朵灑金珠蕊海棠絹花?,再加上一支雙蝶金步搖,平添了幾分貴氣,雖然容貌不及季瑾容,可渾身上下的那股溫婉的氣質是季瑾容再怎麼學也學不過來的。
薛靈芸聽了季瑾容的話很是受用,笑眯眯地拉過季瑾容的手,兩人一同乘上步攆前往長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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