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道觀療傷(1 / 2)

“大膽的龜孫子給老娘滾出來,老娘活劈了你,我看見你了,快些出來。”地母矮冬瓜,縱出窗外,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披黑衣大氅,臉色蠟黃,麵無表情,形同鬼魅,矮冬瓜一招“秋風掃”斬向他的雙腳,那人不見腳動,一招移形換位,飄出一丈多遠,矮冬瓜旋轉起來,一掌印向那人的後心,那黑衣人一轉身和她對了一掌,把矮冬瓜打落塵埃,趴在地上掙紮了兩次才起來,雖未受傷但胸中氣血翻騰,真氣散亂,半天聚不起來,再看那人借著這一掌之力,俶爾遠逝,好像矮冬瓜把他送出一般,借此化解了掌力。

“冬瓜”調勻了內息,見地上隻有一灘血跡,烏衣幫幫主蹤跡皆無,“冬瓜”心想:“顯然那人被我打傷,被同夥救走了。”

一切都靜下來了,屋內靜得可怕,屋外靜得更可怕。這靜使得這個“冬瓜”更加害怕,出道以來,縱橫江湖幾十年,頭一次遇上這樣強大的對手,這個人是誰呢?武林中比我武功高的寥若星辰,他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薛左使抱著慕容吐穀渾走出屋外,一路狂奔,這是雨漸漸變小了,薛左使用手緊緊捂住慕容吐穀渾的傷口,這金創藥甚是靈驗,血不再流了。

不知不覺到了洛陽城的東門,城門緊閉。大雨如注,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正直午夜,沒有一家亮著燈。

薛珂兒無奈之下來到城邊的一座殘破的道觀,道觀院內雜草叢生,前殿已經塌了半邊,後殿還算完整,隻有一座太上老君的塑像,薛左使撤掉供桌上的物品,把慕容吐穀渾放到供桌上。

她找到半截紅蠟頭,還有那火鐮、火石、火繩。“這破敗的道觀中怎會有這些東西?”薛左使滿腹狐疑,擦著了火石點亮了蠟燭。

微弱的燭光之下再看慕容吐穀渾,他肩頭上手臂上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白,不再出血,麵色慘白,氣若遊絲,眼看就活不成了。

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像落湯雞,初春夜寒,凍得薛左使直打哆嗦。她顧不了這些了,她一邊擦拭著吐穀渾的傷口,一邊擰他衣服上的雨水,一邊用手抹著眼淚。

她是個無比堅強的人,自從五歲離家,她記得從來就沒哭過,今天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替她擋了一劍,攪動了她內心原始的溫柔,淚流不止。

想著想著,她一時想不通:“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惜舍命相救我這樣一個醜陋的女子,他究竟為了什麼?師傅說天下男人沒有好人,都是負心薄幸之人,男人像蜜蜂,對漂亮女孩大獻殷勤,然後再遇名花,就會始亂終棄。他究竟貪圖我什麼?想到他就要死了。要是師傅在就好了,她神功蓋世定能救他一命,還有她那‘鹿靈轉魂丹’更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可是師傅遠在萬裏之遙。她怎麼會來呢?一個活蹦亂跳的生命就這樣凋謝了。”失望之餘,悲從中來,嗡嗡嚶嚶哭出聲來。

“咳!傻丫頭,離開了師傅是不是千難萬難?”一個溫柔的聲音來自背後。

薛左使大喜過望一越跳起,撲到那人的懷裏,叫了一聲“大師姐!”就放聲大哭。

豆大的燭光飄忽不定,搖搖曳曳,來人手擎綠色大傘,麵罩白紗,雲鬢烏黑,黃色華服雍容華貴,似不是人間所有,飄飄渺渺宛若女神仙下凡。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師姐把傘扔在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柔聲說道:“傻孩子,哭夠了嗎?”

“還沒哭夠!”說完破涕為笑,離開師姐的懷抱,“大師姐你的衣服幹幹爽爽的,我把你衣服都弄濕了。”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不知羞!堂堂的殿前行走左使,三品大員,竟然哭鼻子,傳出去豈不叫別人笑掉大牙。”

薛左使一撅嘴,嬌嗔道:“大師姐你又在笑話人家了,人家遇上難事了嗎!不知怎麼辦才好,人家著急嗎!”

大師姐道:“這個人你喜歡嗎?”

薛左使臉一紅,低下頭去:“談不上喜歡,隻是他救了我的命,替我擋了一劍,我心裏感激他,否則我再也見不到大師姐了。”

大師姐莞爾一笑:“那也未必,你想要救他嗎?”

“大師姐求您老人家救救他!”薛左使顯得很著急。

“哈哈!我老人家,我有那麼老嗎?我要救了他,你怎麼報答大師姐啊?”

“我現在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您。”

“你告訴我,到底喜歡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