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陰謀詭計(1 / 2)

宇文乞得龜說:“活佛在上,我等愚鈍,我們四人前程如何還望指點迷津。”

方丈沉吟半響開口說道:“境由心造,像由心生,每個人的未來是不可預知的,全在自己的修為,而不是天生造就。善念起生增陽壽,惡念生減損福德。我有一偈贈與爾等,參透受益無窮。說完拿起毛筆寫下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五胡亂華,殺戮成王,淵短渾長,五百桑田,開土拓疆,君子坦蕩,小人戚戚,段南宇北,離家安康。”說完雙手合十盤膝而坐微閉雙目,似已入定。四人不敢作聲,深深施禮悄悄退去。

出得廟門,天近中午,暖暖的陽光*著四個人的臉,有些癢癢的,聽完方丈的一席子話,都沉默無語。來到拴馬的地方,周福來已經鼾聲如雷,慕容吐穀渾叫醒了他,解開馬的韁繩,翻身上馬,緩轡而行,五人騎馬信馬遊疆,茫無目的的走著。

劉淵向來豪爽:“兄弟們,不要管什麼狗屁偈語,不要想那不開心的事,我倒覺得活佛說的‘相由心生,境由心造’有道理,想當年漢高祖一介草莽,斬蟒起義,定下四百年的天下,何等的快活。走!走!走!我們去看一看英雄的起事之地。”

經他一鼓動,情緒又高漲起來,五人打馬疾馳,約莫走出有五十餘裏,天近晌午,五人來到了綠竹林鎮,找了一家酒店,大吃一頓,酒足飯飽,騎上駿馬,策馬揚鞭飛馳而去,到了郊外人煙稀少,五人幹脆就來一場跑*馬比賽。

劉淵騎的是赤炭火龍駒,吐穀渾騎的是雪夜獅子照,他倆騎的是寶馬,速度最快,盡力最長,二人打前站,負責問路,安排行程。

一路上跑跑停停,早就過了鄭州,直到暮色降臨他們來到開封東南的禹王台,在這裏停下來等待其餘三人。

禹王台是一座大土台,相傳春秋時,晉國大音樂家師曠曾在此吹奏樂曲,人們稱此台為“吹台”。後來因為開封屢遭黃河水患,為懷念大禹治水的功績,在台上建禹王廟,故“吹台”被改稱為“禹王台”。

禹王台四周在草叢生,蒿草有一人多高,禹王廟內也與外麵大致相同,看上去甚是荒涼。與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一對比,是那樣的不和諧。

慕容吐穀渾和劉淵拴好馬匹,慕容吐穀渾笑道:“咱們先進禹王廟中瞻仰一番,等那三個小子來到的時候,咱們拍馬就走,不讓他們看到這一景致,回去之後咱們再和他們訴說,讓他們後悔死。”

劉淵道:“你就喜歡看人家遺憾的樣子,對不對?”

慕容吐穀渾哈哈大笑,拉著劉淵的手進到廟中,那禹王神像雕得栩栩如生雙手執圭,身穿龍袍,魁偉端莊。

塑像兩側有兩副對聯,一副是“江淮河漢思明德,精一危微見道心”,另一副是:“而耕而粒去巢就廬萬代永頌王功德,斯世斯民飲水知源高台重鑄禹金容”。

東西牆上是磚雕壁畫,東邊是一副大禹治水圖,西邊是大禹行賞和樂耕圖,展示著大禹治水的豐功功績。

二人正看得入神,門外宇文乞得龜、段遼悄悄地掩了過來,大吼一聲,嚇得他二人一陣哆嗦。

宇文乞得龜道:“你們這兩個壞蛋,仗著自己的馬快,在前麵這一頓亂跑,想把我們拖垮是不是?在前麵看完好的景致,不告訴我們,回去再和我們講,想饞死我們,沒門。”

慕容吐穀渾臉一紅,看了劉淵一眼道:“小人,純粹是個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劉淵道:“你神仙了不成,怎麼能猜到驃騎大將軍說的話呢?”

段遼道:“慕容大將軍,宇文大將軍說你一撅尾巴,他就知道你拉幾個驢糞蛋子。”

慕容吐穀渾道:“別聽他胡說八道,咱們快趕路吧,天黑之前好找個客店住下,要不就會露宿荒郊野外了。”

四人出來,外麵看馬的福來已經都鼾聲大作了,眾人大笑,慕容吐穀渾叫醒他,上馬趕路。

眾人剛走出不遠,段遼“咦”了一聲,勒住馬的韁繩,在草叢中橫臥著一具屍體,是一位鮮卑武士,眾人跳下馬來到近前,宇文乞得龜把那個屍體翻過來,慕容吐穀渾大驚道:“這是我們慕容部落王庭的侍衛。”

再走幾步又是兩具屍體,腦漿迸裂,都是被虯龍棒打死,慕容吐穀渾摸了摸屍體尚有餘溫,血跡還沒凝固,看來是剛死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