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默運玄功相抗,偶爾擊出一掌,樂聲漸高漸急,朝陽雙掌拍出越來越快,孟多、小白猿萬裏遙,慕容廆也跟著舞動,隻有福來抱著大棍雙眼向天,默然遠視,他不懂音樂,不知道人世間的七情六欲為何物,自然不為所動。
眾人好似瘋魔一樣,亂舞起來,幫眾也被感染,離得近的也跟著舞動,真是熱鬧非凡。
驀地,從遠處傳來一陣高山流水之音,那聲音高亢,宛轉,悠揚,聽了令人有雄心勃發之氣。這聲音和那姑娘箜篌發出來的聲音攪在一起,變得無比的柔和,讓人聽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朝陽等人不再亂舞,盤膝坐下,運功調息。頭上冒出騰騰的熱氣。再過一會兒這些人非累死不可。
那姑娘不再彈奏箜篌,循聲望去一輛四匹棗紅馬拉的戰車,上麵是綠色的傘蓋。車上隻有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那姑娘唇紅齒白,烏黑的秀發高高的挽在腦後,劉海兒齊眉而梳,上身穿一件白色輕紗外罩,下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裙子,裙子有綠色的襯邊,她正在聚精會神的拂弄一張精美的瑤琴。
旁邊的青年男子,約莫有二十多歲,頭戴金步搖冠,身穿白色戰袍,手中拿著一支戈,背後背弓帶箭。輦車緩緩而行,似乎悠閑得毫無目的,後麵跟著四個騎兵,騎兵後麵是三百多個步兵小校。
慕容廆高興地大喊:“劍哥哥,瀟瀟姐姐,你們也出來狩獵了,你們看我打死了一隻老虎。”來人是慕容廆的叔叔慕容耐的兒子和未婚妻。這時令正是慕容家族狩獵時節,名為打獵,其實際意義又是訓練軍隊,沒戰事的時候春秋各一次,稱之為“大圍”,而王爺們心血來潮偶爾一獵,那是不值一提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許進裏麵狩獵的。而一次“大圍”,那場麵非常壯觀,煙塵四起,刀槍閃耀,鑼鼓整天,號角齊鳴,人喊馬嘶,不亞於一場大戰。而老王爺根據所獲獵物的多寡,來考核各王子的功績,論功行賞。而今天的野獸滿山亂竄,就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那慕容劍並不理會他,反而高聲斷喝:“哪裏來的大膽刁民敢私闖我家苑囿,你們是借了誰的膽,來人給我拿下。”
慕容廆連連擺手,喊道:“劍哥哥,我的朋友,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抓他們。”
“你和這些烏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還能學到什麼好處,我看你們想聚眾造反,動手。”後麵的士兵聽到命令不敢怠慢,*戈紛紛湧上前去。這下憨才可不幹了,一伸手抓住兩個士兵就扔了出去,足足拋出幾丈遠。孟多和萬裏遙一看事情不妙,也上前幫忙,打得士兵腿斷胳臂折。
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慕容劍大怒:“一群廢物,退下!”士兵們連滾帶爬的退到輦車後麵。
從輦車後麵躍出三個人,不,是鬼,活見鬼。一個紫色臉膛,頭戴冠旒,兩側垂香袋護耳,身穿紫色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著靴;右手拿著一支判官筆,左手拿著一個生鐵做的生死簿。
另一個身穿白袍臉如白紙。沒有一點血色,張開血紅色的大嘴,衝人直笑,頭戴一頂白色長帽,上麵寫著“一見生財”四字。手裏拿著一根哭喪棒。
還有一個長得更是嚇人,身穿黑袍,黑色麵龐恰似黑鍋底,一臉凶相,頭戴一頂黑色長帽,上麵寫著“天下太平”四字,手裏拿著一杆招魂幡。
千裏追風萬裏遙神色緊張,輕聲說道:“這是泰山閻王穀的三鬼,老大奪命閻羅蕭常收,老二索命白無常謝常拿,老三追命黑無常範常鎖,他們三兄弟京城洛陽連連作案,惱怒了中原武林,中原八大門派聯合攻破閻王穀。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他們來到了這裏,真的是來者不善,他們三個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今天恐怕我們凶多吉少。
他們那裏知道慕容劍四兄弟離開慕容吐穀渾等人,單獨行走,路上遇到了閻王三鬼怪,談了幾句話語投機,找了個酒店大肆吃喝一頓,酒醉之後個人吐露心事,目的相同一拍即合,閻王三鬼怪就跟著慕容四兄弟來到了遼東郡。
“我管他是哪路閻王,我一起送他們去見閻王。”福來性格豪爽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白無常兩個起落,躍到福來麵前,當胸一拳打得他倒退了七八步,一口鮮血噴出口來。“今天讓你嚐嚐說大話的苦果。”白無常滿臉堆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