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聽話,退到一旁,這時從外麵跑進了五名青衣使者,看到這情景很是驚駭,各拽兵刃就要上前,紫英出言喝止,拿出一個大蒲扇驅散毒煙。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葛半農和那人大汗淋漓栽倒在床上,紫英和綠萼衝上前去,見二人喘息連連,出的汗都是黑色的,拚命的撕扯衣服,綠萼一摸那人渾身燥熱滾燙。
綠萼驚問:“宮主你感覺如何?”
那人笑著喘息道:“我很好,多年的頑症今天徹底治愈了,隻是我倆渾身的熱毒須被這千年寒玉床吸掉才行,你把我二人衣服除去放在這水晶床上,蓋上被子。”二人依命行事。
過了一會兒,二人就在床上翻滾起來,想是在用那千年寒玉散熱。他倆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消停下來,昏沉沉的睡去。綠萼和紫英還有那些青衣使者,臉朝外環伺四周,不敢有半點鬆懈。
過了兩個時辰,水晶床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葛半農和那人走下床來,那人道:“紫英給我們拿兩杯熱茶,取兩顆‘還陽大補丹來’,綠萼趕緊救治中毒的人。”
“是的宮主,屬下遵命。”紫英低頭退下。綠萼連忙給中毒的那些人服下解藥。
“哎!宮主你的容貌咋還變了。”綠萼驚詫得合不攏嘴。
那人臉色緋紅,嬌羞的轉向葛半農,“師兄你看我變樣了嗎?”
葛半農深情地對著她:“你沒變,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的模樣。”
那人笑道:“而你卻變了,變得這樣的蒼老,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看上去像個小老頭。”
“其實我也沒變,師妹你來看。”葛半農說著在臉上抹了一把,摘掉了麵具,露出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這時眾人都服下了解藥,綠萼也解開了綠衣女子的穴道,眾人都張開大嘴圍攏過來。
二人視周圍如無物,完全沉浸在濃濃的情感之中,誰也不忍心打攪,默默地坐在周圍。
“同自情天幻此身,素衣曾否染風塵?瑤台花落無人掃,濁世浮沉能幾春。折紅萼,共芳樽。依然一笑作春溫。雲舒雲卷招偕隱,良夜何其可銷魂。師兄你還記得嗎?”望著葛半農的雙眼晶瑩得要流出水來。
“記得!記得!我時刻銘記於心。一張機,織梭光景去如飛。蘭房夜永愁無寐。嘔嘔軋軋,織成春恨,留著待郎歸。這首詞是你常念給我聽的,師妹!”那葛半農已是淚眼朦朧了。
二人太投入了,根本就沒想到旁邊還有人。
“師兄,你就對我,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係。織成一段,回紋錦字,將去寄呈伊。”
二人齊聲念道:“七張機,春蠶吐盡一生絲。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剪破,仙鸞彩鳳,分作兩般衣。八張機,纖纖玉手住無時。蜀江濯盡春波媚。香遺囊麝,花房繡被,歸去意遲遲。”
“師兄你讓我想得好苦啊!”說完泣不成聲。
“師妹,我也是無時無刻不想你啊!”葛半農也是淚流麵滿。
葛半農問道:“師妹,你怎麼當日便無端的失蹤了?”
“師兄見到你真高興,咱們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聽下人說,你們有人受了重傷,要我救治,人在哪?”
葛半農道:“慕容王子,這是我的師妹陸花枝,師妹這是慕容部落的二世子,我師妹就是你們要找的神醫藥王,如今統領這水晶宮。”
慕容廆欣喜異常,扶著段瀟瀟走了過來見禮,此時段瀟瀟,有氣無力地低垂著頭,坐到水晶床邊上。水晶宮公主陸花枝伸手搭住她的脈,不由得一皺眉頭。“姑娘被逍遙蓮花掌所傷,服過魏國宮廷的五靈丹、天師道的還陽大補丹,否則她早就沒命了。我先給她服下‘九花通靈丸’護住心脈,然後我在給她打通任督二脈,這樣隻能救她性命。功力全失,成了一個廢人。”
慕容廆聽到這裏已是淚流滿麵,咕咚一下就跪在水晶宮主陸花枝的麵前,十多天以來他和段瀟瀟朝朝暮暮,攙扶倚靠,已暗生情愫,由感激上升到愛慕:“公主我求你救救她,隻要能救她性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金銀珠寶,城郭田地什麼都行。”
段瀟瀟慘然道:“二王子,你不要著急生死有命,這幾天來我和你朝夕相處,你對我出自一片至誠,如同親姐姐一般對我關懷得無微不至,為了救我,你屢次犯險,拚了性命,我好生感激,我這一生就這幾天過得最快活,有你這樣一個知己,我雖死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