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瓔直接把二十兩銀子扔進了空間,至於烏承橋說的下次請他們多吃幾碗麵的話,她壓根兒沒當真,在她覺得,唐果翹家,為了不讓唐瑭逮回去,還會來她這兒吃麵嗎?萬一唐瑭守株待兔,豈不是自投羅網?
所以,她很快就忘記了唐家兄妹,一天的勞碌之後,兩人收拾完洗漱好歇下,烏承橋問起了唐果賠錢的事。
允瓔簡單說了一遍,倒是重點提起今天的事,她有空間,隨便哪個角落一站就能逃過去,可他不一樣,萬一被錢發盯上,就是禍端。
“錢發?”烏承橋有些意外,那些人竟尋到這兒來了?那確實是個禍端,他一個大男人倒是不怕,怕隻怕她一個人出門,會吃暗虧,“你明兒去一趟雜貨鋪,找孫掌櫃,幫我遞個信。”
“什麼信?那人可靠嗎?”允瓔翻身,趴在他胸前追問,這還是他頭一次提這樣的事。
“不認識。”烏承橋輕笑,伸手撫著她的發,解釋道,“那是單子霈留下的聯係方式。”
“他找你想幹嘛?”允瓔想起那天看到單子霈的事。
“他手上有柯家的罪證,想來也是人手單薄,想找我合作。”烏承橋略一猶豫,倒是說了實話。
“你們想幹嘛?”允瓔頓時睜大了眼睛,他的傷還沒好,怎麼就……
“莫急,我們不會胡來的。”烏承橋忙擁住她,安撫道,“我們隻是合作收集柯家的罪證罷了,不會有事的,而且他也答應給我們最大的幫助,我們如今一無所有,想與喬家勢均力敵……必須要有助力,你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允瓔沉默,她知道他必不會甘心安於平凡,就是她也一樣,也渴望事業有成,渴望生意興隆,那樣才能實現她遊曆天下的心願,可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行動,而且,那個單子霈可靠嗎?萬一……他豈不是又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柯家與單子霈有血仇。”烏承橋見允瓔不語,知道她疑慮未消,細細講起單子霈與柯家的恩怨。
原來,柯家如今的宅院以前竟是姓單,而柯家老太爺原是單家的管家,單子霈的祖父十分信任他,可誰知道,柯老太爺竟趁著柯家上下不在家時,毒瞎了單子霈祖父的眼睛,暗地裏一步一步蠶食了單家的家業,等到單子霈的父親回到家中時,連祖宅都改了柯姓,單父被熱情的迎了進去,結果一進家門,就被單老太爺一杯毒酒給送上了西天,而單老太爺也被弄成了啞巴,弄瞎眼。
“單子霈怎麼沒事?”允瓔聽到這兒,奇怪的問。
“出事時,他才五歲,跟著他娘在外祖家,單家出事後,他的外祖立即帶著人去單家,向柯家討要女兒與外孫……”烏承橋解釋道。
“他們不是在……”允瓔脫口問道,接著便明白了單子霈外祖的用意。
找上柯家要人,單子霈母子的下落撲朔迷離,柯家想要斬草除根也得費些心思。
“他外祖帶著人到單家,見到了他爹的靈堂,和又瞎又啞的單爺爺,當時,柯老太爺隨侍在旁,他不便詢問,作勢與單爺爺撂了狠話,就帶著人回去,暗中卻派了人趁夜火燒後院趁亂救出了單爺爺,而房中被燒的不過是柯老太爺留在那兒看守單爺爺的親信。”烏承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單爺爺被救回沒幾天,便重病過世,他留下了遺言,讓單子霈改名換姓定要奪回單家祖宅,就這樣,單子霈母子倆深居在外祖家,直到單子霈十五歲時在他外祖的巧妙安排下進了柯家,當了護衛,如今也有七年,深得柯老爺看重。”
“也就是說,他現在在柯家不叫單子霈。”允瓔唏噓不已,為何這世間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
“對,他在柯家叫年石君。”烏承橋點頭。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允瓔歎氣,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你得答應我,沒有十二分把握,絕不能莽撞,你得記得,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
“我答應你,為你珍重。”烏承橋湊在她唇邊輕輕一吻,許下承諾。
“對了,還有件事。”允瓔忽然想起唐瑭和柯家公子的關係,忙推開了他說道,“那位唐公子和柯家公子柯至雲是好友。”
“嗯。”烏承橋低低應了一句,再次封住她的唇。
一夜安眠,第二日,允瓔忙完了早上的生意,拿了烏承橋刻的木條子,匆匆進了鎮,這次,她謹慎許多,邊走邊留意著人群,警惕錢發等人的身影,她也相信,錢發兩次失手,這一次還丟了那麼大的臉,決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他要是下手,一定也會更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