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別說江南來人了,便是宮裏來了人,也不能丟了我相國府的禮數。”沈相國沉著臉,有些不耐的瞧了瞧魏氏。
魏氏雙眉緊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好在此刻發難於那個進來通傳的小廝,僵持了半響,還是孟玉開了口。
“想必是夫人母家來了人罷,還不快快有請。”話一落,魏氏明顯的放鬆了下來,充滿感激的朝著孟玉笑了笑。
沈相國也不好拂了孟玉的意思,冷哼一聲,繼續用起膳來。
如期一貫不願摻和這些事,這些也原本與自己不相幹,本就是個自身難保的主,又何必遭人厭煩,埋頭小心翼翼的繼續食用著。倒是沈放頗為好奇,撂下手中的筷子,朝著門外處看去。
小廝不一會便領著一人走進來,堂屋內通亮的燭光下,如期第一次將美這個字重新定義了。那女子宛如畫中仙一般的款款走進屋,眉若顰,眸似秋,白衣嫋嫋,婀娜多姿,甜甜的笑臉,清秀可人,羞澀一瞥,甚美。
在座眾人,哪個兒瞧見過這樣美妙絕倫的女子,目光幾乎的呆滯的看著來人,就連如期,眼中也被那種美吸引的動也不動。
“南詔!真是你?”
若非沈放這一聲,在座的人還不知要呆愣到什麼時候,魏氏率先緩過神來,麵上瞬間染起一抹明快的笑意,柔聲說道:“南詔啊,快來姨娘這裏來,怎的一個人就這樣過來了。”
沈放看著南詔,側目瞧了瞧魏氏,坐到了位置上,一口飲盡杯中之酒,目光卻再度落在南詔的身上。
“南詔見過姨丈、姨娘、諸位夫人,姐姐妹妹們,今日到來,隻因家中有難,不得不來此落腳。”
魏氏也不做她想,連忙走了上去,拉著南詔就往桌邊走,又命人添置了一張椅子,索性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沈月如瞅著南詔,緊抿著唇,心裏麵卻是透著心的涼,本以為一個沈如期便是自己對大的對手,現如今又冒出了一個秦南詔,這令她以後的日子算是更加的坎坷了吧。
南詔垂首,羞澀應對著魏氏的詢問,沈相國看著南詔,難掩喜悅,一邊隨意的吃著,一邊時不時的詢問幾句,已經徹底將桌上的其他人拋之腦後。
“南詔,你既要來京城,為何不與我們同行?”沈放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家中突遭此劫,南詔萬萬沒有想到還能活著來到京城,當日與表哥分別之後,也是多有猶豫,若非走投無路,是斷斷不會來此打擾姨丈與姨娘的。”說著不免悲從心來,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下,看得旁人都跟著難過。
“這家裏又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即便是娘的遠房親戚,也絕非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不知道這位打算在相國府小住幾日?”
如期微微搖了搖頭,卻不敢出聲,隻能看著沈相國整張臉再度嚴肅了起來,直直的看著沈月如,更別說沈放,此刻正怒視著這個不會說話的姐姐。
“既是來了,又豈有小住幾日的說法,更何況南詔家中有難,盡管住下,姨丈這裏少不得你的吃穿用度。”沈相國撂下了這一句話,起身看看其他人,順手將身旁的唐氏拉了起來,兩人並肩離開了前堂,全然不理會魏氏此刻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