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暗叫一聲不好,昨夜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了,這相國府本就是個是非之地,孟玉這麼大一個活人擅自跑到了她的閨房,有心人瞧去了,這一通見縫插針,以訛傳訛,指不定將她沈如期說成了什麼,傳到了沈月如的耳朵裏,不鬧事,還真不是沈月如的性子。
“秋蓮,你先起來,我這就隨你去,”如期轉身回屋換衣裳,特意拿了一身舊衣穿上,自己就是這麼個命,連衣衫都不能隨意的穿,以便惹到了哪個祖宗,這好好的衣裳就難保了。
納蘭氏因為這幾年不受寵了,性子又十分的令人難以接近,故此,早早的便被魏氏遣去了後院的一處小院,環境倒是十分幽靜,但是妄想得到相國的寵幸,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如期人還未到,便已經聽到了院子內那熟悉的嚎啕聲,撕心裂肺的,令她十分鬧心。一進院子,隻見納蘭氏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身上隻著褻衣,滿臉的淚痕,長著嘴巴放聲大哭。
見如期進來,納蘭氏突地就止住了哭聲,沈月如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瞪著如期,瞧得她心中一緊,今日這事怕是解釋不好便會遭打劫。
“娘,起來說話,地上涼。”如期走上前,將納蘭氏扶了起來,誰知剛剛站穩,納蘭氏順手就朝著如期的臉上招呼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那聲響,驚得在場的人無一不感到震撼。
如期撫著臉,緩緩的垂下頭。
“你這賤蹄子,誰允許你勾引孟公子的,堂堂的相國府豈容你丟人現眼,還不向大小姐認錯?”納蘭氏狠狠的瞪著如期,咬牙切齒的吼道。
“我沒錯,為何要道歉,若非孟玉主動將我攔住,又讓我為他彈奏一曲,又豈會遭人話柄,他受傷又如何,我的桌子還被他弄壞了,我都沒有找他算賬,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如期的錯,隻會主動認錯,可如今不問青紅皂白,便是如此的質問,敢問娘,女兒錯在哪?若是覺得不公平,便去找爹來評理。”
如期忍著心中即將爆發的怒火,昂起頭,緊緊的看著納蘭氏,這位生她卻從沒有養育過她的娘,這位從小到大隻會給她帶來災難的娘。
“你..”納蘭氏哪裏看到過如期現在的樣子,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了過去,無奈此時沈月如整張臉都沉了下來,隻好強忍住,晃了晃身子,繼續瞪著如期。
如期不等沈月如開口,轉眸朝她看去,淡淡的笑了笑,這笑容,卻堵得她心口一陣陣的疼,低聲說道:“姐姐若是不信,可將孟公子叫來對峙。”
沈月如可不是傻子,叫來對峙?這不是明擺著自己所要婚配之人與自己的妹妹有了不可告人的事,若是傳出去,別人又會怎麼消化自己,想了想,又瞧了瞧如期,冷哼一聲,竟沒有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如期心中一鬆,卻也不願再與納蘭氏有任何的接觸,待沈月如走的差不多了,也起身離開。
本以為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了,誰知晌午魏氏帶著相國府內的其他女眷回來,聽聞了此時,暴跳如雷,命人將如期從屋內請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