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裴公子來了。”
如期一愣,連忙將被褥拉扯過來,緊緊的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姐姐,快幫我擋擋,我這樣怎麼見他。”
南詔微微一愣,忍不住捂嘴輕笑,朝著門口處的裴少卿眨了眨眼起身離開了屋內。
半響,如期一點動靜都未聽到,正覺得納悶,頭頂卻傳來一聲歎息。
“你這般,我該拿你怎麼辦?如期。”
被褥裏甚熱,如期隻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甚至分不清臉頰上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混雜交織在一起。緊咬著下唇,不願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不願讓外麵的那人再有任何的擔憂。
哭夠了,悲傷夠了,如期隻感覺一陣困頓來襲,身旁卻沒有離去的聲響,這令她十分的安心。
這一覺醒來早已是次日清晨,如期猛然想到了什麼,掀開被褥,卻早已沒了裴少卿的身影,心中不免一陣失落感襲來。
“醒了?將這碗藥服下,”南詔瞧著如期失望的小臉蛋不禁笑道,端在藥碗坐到了她的身邊。
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那一通杖責,如期的身子在入冬時還不能正常的行走,整日便隻是在床榻上趴著:“南詔姐姐,你秀的真是漂亮,怎的跟真的似地,我就不行,手笨。”
捧著南詔繡好一塊絹帕,如期有些愛不釋手,上麵的玉蘭花栩栩如生,開的十分嬌豔。
“女兒家會些女紅不奇怪,況且我家中本就是做這個的。”南詔朝著如期笑笑,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
“呦,如期妹妹這身子骨不好,精神頭倒是比一般人好的多,這一日一日的,無所事事,當真是過的愜意。”
門外響起這聲,猛的一下令如期蹙起了眉,一月不見,倒是忘記了這相國府內的一些人,不請自來倒不像是沈月如的個性:“如期,你可有好一些。”
果然,隨著沈月如一同前來的還有多日不見的沈芙蓉,清透的一張臉卻看的更加的蒼白,如期不便起身,朝著兩人笑了笑,南詔忙起身為兩人端來木凳而自己站到了一旁。
如期朝著沈芙蓉笑了笑親切的拉住了她的手:“姐姐數日不見可還好?天氣涼了,你怎穿的這般少?”
“無妨,今日午後有些悶熱便脫下了一些衣物,沒想到竟讓你說成了穿的少,你啊,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這身子何時才能下地。”沈芙蓉話剛落便連續咳嗽了數聲,南詔忙端來一杯溫熱的白水。
沈月如冷睨著如期,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是不是皺起那兩道柳眉。
沈芙蓉試了試嘴,帶著一臉的歉意朝如期笑了笑:“我這身子好一日壞一日,誰知道哪一日便一命嗚呼了,罷了罷了。”
如期深知沈芙蓉心中所想,自打她四歲時突然掉進了後院中的池塘,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如今就快及笄,可是卻沒有一家人前來說媒,要說沈芙蓉的樣貌的品性,也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隻是這樣柔弱的身子骨,卻令旁人望而卻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