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
如期詫異的看著幾日不見的人,卻不似之前的那樣心中喜悅,這幾日,良心的不安和悔恨已經令如期的心思沉重了許多,若不是一念之差,南詔又豈會與心愛之人分離,裴少卿在得知她麵臨的這一切時,卻不曾露麵,現在出現,卻偏偏在她已經平複了心境時。
想到此,心中隻隱約有一絲糾痛劃過。
“我來看看你,明日我便要和父親前往江南,這一去還不知何時能夠回來,你的及笄禮隻怕,隻怕..”
“我知道,沒關係。”
如期打斷了裴少卿的話,眉間一片平和,看不到一絲的漣漪,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相對再無言,裴少卿看著如期略顯蒼白的臉頰,狹眸微蹙。
夜,靜無聲。
如期伏案疾書,腦中不斷的思索著,白日裏的事她已經想得透徹,既是七皇子要與她合作,那便拒絕不得,先不說七皇子為人如何,孟玉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如期撐了一個懶腰,打開門往外走,一陣寒風迎麵吹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小姐,你這是一夜未睡?”
如期點頭,朝著丫鬟微微輕笑。
“今兒個裴將軍帶著裴公子前往江南,皇上都親自前去送行,天還未亮便已經趕往城門外了,小姐,你不去看看嗎?”
今日?
如期這才驚覺昨日裴少卿所說的事,暗叫一聲不好,自己昨日雖未答應前往送行,可是自己那是鬧了小脾氣,現如今他真的要走,心裏頭到底舍不得,沒多想,匆忙的返身回屋去拿衣衫,哪裏還顧得及此刻自己的不修邊幅。
如期提著裙擺,奔跑在街市上,此時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如期一心隻想盡快趕到城門外,好在氣喘籲籲的趕到時,一行人剛好與皇帝辭別完,如期遠遠的看著,在人群中不斷的探尋,終於將目光落在了那熟悉的背影上。
“裴少卿,一路順風。”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遠去的背影,如期才轉身準備離去。
“堂堂相國府的大家閨秀,如此的不修邊幅,說出去,沈相國的臉隻怕要丟盡了。”
如期一愣,不知何時孟玉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又是那種冷嘲熱諷的口氣,邪肆的眼神,微歎了一口氣,如期決定無視此人的存在,孟玉看著如期走過自己,竟沒有出言阻止,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的不曾離去。
又回到了那種獨自一人的日子,如期再沒有找到出去的借口,那一日回來便被魏氏叫了去,罰抄了十遍女誡禁足一月,這事才不了了之。
一月過去,裴少卿查無音訊,如期每日將自己關在屋內,然這一次她可不是無所事事。
三月初,如期可以自由在府內走動,距離自己的及笄禮也時日不遠了。
早春時節,天氣以變得有些微暖,如期看著院內的那年前翻好的土地,心裏麵有了思量,叫來屋內的兩個小丫鬟:“你倆在我屋內的時間也不久,便是南詔姐姐在時安排過來的,我知你們覺得跟了我這樣的主子隻怕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日子了,今兒個我也不怕在你們麵前說,願意跟著我就留下,不願意便可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