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沉沉的堆滿了烏雲,大雨傾盆而下,伴隨著電閃雷鳴,像是在哭泣著,怒吼著。
堂內很靜,司徒氏與南詔已經離開,剩下的人都集中在堂內不敢言語,沈相國仿佛一下就老了十歲,目光無神,靜靜的倚靠在座椅上,魏氏一動不動的繼續跪在堂中間,衣衫落魄,垂著頭,腰板卻挺得很直。
幾位側室,妾室都悉數到場,唐氏被立為新的當家主母,名義上是這麼說的,可是因著不斷的事情發生,底氣卻不是很足,加上有了身孕,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倒是其他幾位除了吳氏,都顯得很平靜。
家中的幾個子女除了沈放都到了,沈芙蓉依舊是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倒是被關了數日的沈甜兒麵上卻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沈月如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娘親,心中惶恐不安,隻有如期站在堂內一動不動,麵上沒有一點的表情,靜靜的垂首等候。
夜幕降臨,大雨終於停了下來,堂內依舊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大門敞開,吹進來的風都伴隨著陰冷,吹得每個人的心裏隻怕都很不舒服。
“都愣著做什麼?老夫看這個相國府已經將你們一個個的慣出了毛病,膽大妄為,是壓根沒有將我這個老爺放在眼裏,想要活活的將我氣死才算?”沈相國一聲歎息之後,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驚得堂內眾人身子都是一顫。
“老爺,都怪我,千錯萬錯都怪我,是我失手傷了王爺,你要責罰便責罰,隻是這當家主母的位份,你是萬萬不能給我削了啊,唐敏之自己都照顧不過來,何來能力管整個相國府啊。”魏氏挺著腰板,大聲哭訴著,堂內除了沈月如卻無人心存不忍,就連平時跟在她身邊的張氏和劉氏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管理整個相國府?老夫這麼多年來一直相信你,這是你看看現在的樣子,被你折騰的烏煙瘴氣不說,還傷了王爺,今日司徒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連自己的親生侄女都不放過,你讓老夫怎麼信你?還有孟家,本已經說好的婚事,卻被你一意孤行的拆散,弄的老夫現在在孟大人麵前一點麵子都沒有,你還有臉當這個當家主母?”
沈相國氣的將手旁的桌子一下掀倒,驚得魏氏身子不斷顫抖,卻依舊挺得很直,很直。
如期瞧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冷如冰,當得知一切時,她的心就一點點的冷了下來,那個一向對自己慈眉善目的爹,竟是拋棄自己親娘的罪魁禍首,魏氏的表麵對南詔關心有加,卻是將她推向不愛之人懷中的罪魁禍首,還有納蘭氏,自己從小到大自己受了再多委屈都想要去保護的娘親,卻是真正將她帶進這場浩劫的人,她又怎麼不去恨。
“老爺,是我的錯,你再給妾身一次機會,就這一次機會,妾身不會再說回江南的話,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魏氏還在苦苦哀求,如期看著她的摸樣,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