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你,你別得意。”
魏氏氣急敗壞的走上前將衣衫拿了起來,她就算再生氣,也不至於跟皇上公然對抗,自打那一日回來,沈相國便第二次削了她的所有權利,將她徹底打入了沈家的冷宮,正式扶植唐氏坐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
不過如期覺得,魏氏就是那滿地的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她又豈會甘願如此的度過後半生。
皇家的晚宴一直便是最為隆重的,夜幕降臨,京城內卻燈火通明,宛如逢年過節一般的張燈結彩,如期隨著相國府的馬車緩緩的朝著宮中駛去,今日一過,她便成為了大人,這是她幾個月前萬萬沒有想到的,那時候的自己還在為誰來主持操辦自己的及笄禮而感到煩悶,現如今卻要進宮,與太後娘娘一道慶賀。
如期能想到皇上對太後壽宴的重視,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上心。
輦車緩緩的駛進宮門,三五一步盡可見大紅的宮燈,裝點著宮內燈火通明。如期今日雖不算特意將自己裝點一新,卻還是稍稍畫了淡妝,穿的也是宮中賞賜的綾羅綢緞,偶施粉黛卻格外賞心悅目。
輦車停在了宮內的馬場內,改成八人抬的宮中抬轎,如此正式,如期還是有些無所適從。到了一處偏殿,如期還未來得及看清是哪裏,便被六位衣著統一的高等宮女帶到了殿內,重新為如期裝點了一番,看著鏡中的自己,如期竟覺得沒有絲毫的不妥,腦海中猛的閃過錦繡的樣子,不禁失笑。
忙完了一切,如期安靜的坐在殿內,大紅的華服令她看起來格外的嬌豔,許是心裏麵的激動與喜悅,令她忽略了很多的事。
門被人打開,如期循聲看去,韓靖正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外,著一身同樣豔麗的紅,與如期的十分的相配。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如期看著,心裏麵卻隱隱不安起來,不等韓靖進來,自己已經站了起來。
麵上有些尷尬,卻仍不忘福身行禮,小心的洞察著韓靖的一舉一動。
韓靖走進來,坐到了離如期最近的椅子上,嘴角揚起笑意,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沈如期,你怕我?”
如期一愣,微微頷首,眉間卻緊緊的蹙了起來。
“不知五皇子殿下前來所謂何事。”如期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不那麼害怕,可是眼前這麼個大活人在自己的麵前看著她,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怕。
“今日你及笄,我送你一件禮物,聊表心意。”說著,韓靖便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簪子,看著像普通的白玉簪,落到了如期的手中,瞬間一股沁涼襲便全身,雕工獨具匠心,十分的雅致,如期雖喜,卻反手退了回去。
“五皇子殿下,如期不能要,此物太貴重了,又豈是我等平民所能擁有。”
“讓你收下你便收下,什麼身份地位,我不在意,”韓靖說完,起身走到如期身前,將簪子插在了她頭上,默默的看了半響,才轉身離開了,留下如期呆愣的站在殿內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忙走到銅鏡前一看,那簪子帶在自己的頭上,真可謂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