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心中咯噔一聲,自己難道是到了漠北荒茫之地?看這兩人的衣著打扮便與京城內的不同,男女都是穿著馬靴,綁著頭巾,身材高大魁梧,也不似之前所見之人,看樣子性格十分豪爽,想必這便是北方的民土風情所製吧。
朝著身旁的中年婦女微微笑了笑,如期倒是有些喜歡這裏的人了,雖然貧苦,可是心腸十分的好。
“這位大嬸,如期受傷真是叨擾你們了,這以後若是有機會,如期定會報答你們。”
中年婦女一愣,反應過來忙搖手嗬嗬笑了起來。
服藥的期間,中年男子出去了,大嬸又向如期簡單的說了一些。
此地正是漠北腹地,距離南離京城行車便要一月之久,而如期也在震撼,自己居然就這樣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個多月,那位送自己來的車夫留下了不少銀票和銀兩,還有一些換洗的衣衫和藥物,想必也是韓錚臨行前留給她的,大嬸全數交給了如期,除了她用去的藥物,夫婦二人竟沒有用掉如期一兩銀子,這也令如期對兩人刮目相看。
醒後的第三天,如期實在在屋子裏坐不住了,在大嬸的幫助下終於下了地,第一次走出了門。
漠北荒涼,常年雨水少,此地生活的百姓能夠種植的農作物也多數是一些粗糧,每日所食,更是少見白米。看著麵前連綿不斷的黃土山坡,如期有一些迷茫,可是看著屋外來來回回依舊勤勞耕作的百姓,這心裏頭對生的渴望又更加的劇烈起來,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就活不能好好活下去呢。
坐在外麵的小馬紮上,如期看著大叔大嬸忙碌的趕著農活,莊稼人一年的收成還不好,全靠這一年的雨水充沛不充沛,可是看著麵前茫茫的黃土,就可想而知,漠北一向貧瘠,如期是萬萬沒想到條件竟會這般的艱苦。
大嬸看到如期無所事事,便端著一籮筐玉米坐到了如期身邊,手中將兩根玉米來回的相互搓動,一粒粒的玉米便不斷的掉落在了籮筐裏麵。
如期拿起兩根玉米也要動手,卻被大嬸連忙伸手阻止了下來,笑道:“沈姑娘,你看你的手,細皮嫩肉的,想必也是官家的小姐,這等粗活哪是你做的,看著便好。”
“大嬸,如期在這裏打擾你們這麼久,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如期始終不願對他們提起自己的身份和過去,是不想也不願再提起那些不愉快,待傷徹底好了,自己也要找一些事情來做。
見如期一臉的笑意和誠懇,大嬸也不推辭,笑嗬嗬的跟她嘮著家常。
“王家嬸子,聽說你們家裏來了一位姑娘,可俊了?”
這人還沒進來,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如期朝著院門口看去,正看到一抹豔麗的身影走了進來,再一看,那種豔麗與進來人的衣著打扮和相貌搭配在一起,看著總是那麼的不自然。
家中的大嬸有些不耐的瞭去一眼,便繼續跟著如期低聲說著,直到那人走近,如期這才徹底看了真切。
看樣貌,此人約莫著三十歲上下,梳著與漠北一般婦女不太一樣的發髻,沒有綁著頭巾,濃妝豔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粉質,一說話,如期還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粉狀物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