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下,如期悲切的坐著一動不動,這就嫁了?還是孟祖宗?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孟玉柔著聲,靠在梳妝台上,縮回的手似乎還沾染著她的柔嫩感。
“孟祖宗,成親了,我是不是就沒有自由了,什麼事都要聽你的,這是不是太快了,要不我們再選個黃道吉日成親?”如期挑著蓋頭,小臉掛著滿滿的期盼。
孟玉搖了搖頭,伸手朝著她的唇瓣上點了點,笑道:“落在我的手掌心,論你能騰雲駕霧,也逃脫不了我的五指山,還有,不許再叫孟祖宗,今日起叫我相公。”
如期朝著屋梁翻了翻白眼,臉扭向了一邊,頓時小臉上又是那種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少爺,沈相國一家到了,說是要看看少夫人。”
“給他們說,本少爺正和少夫人說貼己的話呢,有什麼要說的,等到一會拜堂完了再說,還有那些彩禮,也不用抬到沈家,送到少夫人的房裏擱著吧。”
孟玉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支羊脂玉鑲金步搖,正擺弄著,瞧著如期也不吭氣,將步搖順著蓋頭伸了進去。
瞧著那做工精美,品相上乘的步搖,如期愣了愣,忙伸手拿住,來回的擺弄著看了看,又伸手送了出去。
“想討好我?拿去拿去,我不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沈如期,我討好你什麼?你要是想死我才不會攔著,你就等著沈家和皇上收拾你吧,真當我願意娶你似地,這麼醜的婆娘,誰稀罕啊。”
孟玉一把奪過步搖,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懷中,睨著如期。
“醜怎麼了?你漂亮沈月如還見不得你,有本事你也醜醜看。”如期小聲的嘀咕著,哪兒敢大聲嚷嚷啊。
“嘿,我說沈如期,你皮子癢了是不是,出去幾月,脾氣還見漲了?欠收拾了?”孟玉站起身,朝如期隔著蓋頭的臉頰上輕扭了一下,如期疼的直吸涼氣,揮舞著小拳頭還要反抗。
孟玉一手將她的小蹄子一抓,固定的死死的,另一隻手輕輕一彈,啪的一聲脆響,如期腦門上一疼,眼淚差點都流出來了,這祖宗怎麼就這麼小氣小心眼啊,她不就是說說嘛。
“不說了不說了。”如期想要揉揉腦門,奈何兩隻手都被孟玉抓著動彈不得。
“叫一聲好相公,就給你放了,”孟玉故意打趣,心知沈如期怕死的不行,還是個怕疼的主兒,逗弄一下倒是讓他的精神頭都放鬆了不少。
如期瞥著嘴,一臉苦相,扭捏了半天才小聲嘀咕道:“好相公。”心想著,好個屁啊好,幸好這隻是暫時的,若是一輩子跟著這個祖宗,自己真是過不下去了,早晚有一天會被活活折騰死。
“行,相公聽著滿意,這廂先出去瞧瞧,你當真不要那步搖?”
孟玉鬆開手,擔擔身上的長袍,說道。
“拿來,我自是要收著的,一身好相公也不是白叫的。”
“鐵公雞,摳門,沈如期你真是守財奴。”
四周很安靜,沒了其他人在一旁,如期也安靜了下來,腦中開始沉澱起今日的種種,草率是草率了一點,可是眼下除了孟玉,誰還能站出來保護她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