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聖旨呈到孟玉的手中,連忙跑回到如期的身旁。
“我妹妹以後的生活不再有你,她的事從此與你無關,現在是如期不要你,而不是你將她休棄,我沈放與你孟玉,從此不再是朋友,如期,去收拾東西我們走。”
沈放拉著如期一步一瘸的朝著後院走去,進了屋,才從懷中拿出一支用錦緞包裹著的白玉瓷瓶遞給了木槿,緩聲道:“將玉肌露給孟玉送去,告訴他從此各不相欠。”
如期眼眸微微一抬,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拿來了紗棉為沈放處理了傷口,才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木槿回來,告知了兩人一聲,也回了屋去收拾東西。
最後瞧了一眼屋子內,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回憶,就連東西也沒有多少,如期微微歎了口氣,與木槿扶著沈放走出了院子。
一路走去,還能看到前院沒有來得及收拾幹淨的狼藉,沒有瞧見孟玉的身影,如期淡淡環視了一周,最後輕垂眼簾,走出了王府。
府外是等候多時的馬車,先扶著沈放上了馬車,如期才跟著走了上去。
“沈如期,你等等。”
車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如期卻紋絲不動的高聲回道:“有什麼話,你說吧。”
車簾外伸進來一隻白淨的手,手中捏著一隻白玉簪子,如期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伸手接過簪子,身子微微的抖動著。
“既然那時我送給了你,就不會再收回,沈如期,但願我們不再相見。”
是啊,但願不再相見。
就可以不相互折磨。
永不相見,孟玉。
在宮中小住了幾日,沈放身上的傷本就不重,休息了沒幾日就開始上朝,如期一人落得清閑,整日裏翻騰著沈放的書籍,那裏麵有一本專門講述北齊的書,如期看的著迷,三五日的功夫便看完了,開始忙著整理最後的物事,前幾日楚炎特意來找過她一次,說是就趁著這幾日天氣好,便準備前往北齊了。
這一日,如期起的有些晚,等到洗漱完,準備用膳時,一個小宮女跑來通傳說是娘娘找她,如期也沒有細想,飯都來不及吃,便跟著去了,還以為是華音尋了她有事商議,誰知道到了一座宮殿裏,見到了上首位置上的人,如期才回過味來。
恭恭敬敬的朝著上首位置的人行了禮,靜立在殿內,連頭都沒有抬起。
“如期,多日不見,你怎麼對本宮如此的生疏了,來,過來坐。”南詔朝著如期招招手,華貴的衣著和舉手抬足之間的優雅,口氣中那刻意帶著親密的疏離感,讓如期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邁出一步走上前。
“謝謝娘娘抬愛,如期不敢。”有些拘謹的垂著頭,如期連看一眼南詔的勇氣都沒有,那時候單純的她,溫婉的她,現如今變得實在太多。
“罷了,本宮命人給你端來一張椅子好了。”
坐在椅子上,稍稍抬了抬眼皮,正瞧見南詔看著她,如期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顯得極其尷尬。
“昨日,皇上剛剛冊封本宮為淑妃,僅在德妃之下,你知道,後宮本來就那麼幾人,皇上又很少到後宮走動,能夠晉升,也著實令旁人羨慕不已,隻可惜,那個賤人居然被晉升為德妃,皇上根本就不看她,北齊的公主又如何,聽聞到了現在還是個處子。”
南詔口氣有些激動,如期聽著,心裏麵有些慌亂,之前在前西四所時,南詔楚楚可憐的樣子,她是一輩子也忘不了,隻是才沒有多久,一個人居然就變了。
“如期,你知道我在這宮中的位置十分的複雜,那個賤人整日見不得我,三天兩頭來找事,我又見不到皇上,聽聞你進宮,便隻想著叫你來說道說道,可你,卻好似有意的與我疏離一般,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南詔說著說著,竟然從位置上走了下來。
猛的一起身,如期連忙福身,生怕著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什麼事讓南詔不高興了。
“如期,你怕我?”南詔拉住如期的手,尖銳的指甲因為用力,深深的陷入如期的掌心中,像是無意,又像是有意在提醒什麼。
如期猛的抬眸,對上南詔一雙狠厲的眸子,四目相對,如期早早的敗下陣來,顫聲道:“娘娘,你抓疼我了。”
一手甩開如期,南詔眉間一蹙,秀美的臉頰上顯得十分的不悅,冷聲道:“你告訴本宮,貴妃殿中的那兩個孩子是誰的?”
如期一愣,想這才是南詔真正的目的吧,稍稍思量,輕聲回道:“那是我與孟玉的孩子,之前在王府,因為怕出事才將他們送到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