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館休息了三日才再度的開了張,那一天的生意格外的火爆,如期幾人從早晨一直忙到了夜裏,累得動都不想動一下,最後還是看在了銀子的份上,關了門,休息去了。
徐家易館連續著幾日閉門不開,幾個原本在易館的易師接二連三的到如期這裏來,想要尋求一份工,如期想了想,讓幾人先行回去了,做事不能太過心狠手辣,不給人留活路。
這一日晌午,如期特意去了四方街了一趟,徐家易館裏正來來回回的朝外搬著東西,如期探著身子朝著裏麵張望了一番,見堂屋內已經空了一半,攔住了一個正在搬東西的人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家易館不開了嗎?”
“開什麼啊,得罪了皇親國戚,朝中給他們撐腰的那位大臣被查出來貪汙了太多的銀子,這樣還怎麼開下去啊,整個徐家怕是在這京城裏,都抬不起頭了,還有什麼臉麵在這京城裏開易館啊,這不今兒個讓我們兄弟幾個將裏麵的東西都搬走了。”
如期愣在門外,眼看著裏麵的東西被一樣樣的搬了出來,之前的擺放整齊的易書也被隨意的在地上散落著,如期走進去,撿起地上的一本書,伸手拍掉上麵的灰塵,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沈姑娘,你怎麼會在這兒。”
如期循聲看去,竟是徐家的當家,麵上有些尷尬,回道:“路過這裏,便進來看了看,這是要搬家了嗎?”
徐當家的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道:“徐家的百年基業,早就一年不如一年,易館的生意也不如以前,索性去了南方再尋一條出路,徐家在南方本就有一定的根基,沈姑娘若是喜歡,樓上還有一些書,也許對你們有用。”
本不想收了人家的東西,畢竟徐家易館能有今日,也跟如期有脫不了的幹係,再收了人家的東西,豈不是說不過去,誰知徐當家派人將整理出來的書籍,直接讓人送去了明鏡。
與徐家易館的事也就此告一段落,連續一段時日的相安無事,如期每日都是忙碌的,自從徐家易館敗落,就連四方街那邊的客人都跑到了明鏡來,陸續又招來了六名易師,明鏡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中最大的一家易館。
如期盤算了這兩個多月來的收益,給一個人都分了一些打賞,拋去了之前的投入,兩個月內,居然有了一千多兩的營收,也算是萬萬沒有想到吧,連日來的努力也算是沒有白費。
晌午去買了一些酒菜,如期幫著木槿為大家做了一桌子的菜,正準備吃飯,裴若風便不請自來了,也正好如期不用再跑一趟宮裏,便將他也留了下來一道吃了飯。
期間,如期小酌了一杯酒,臉頰上頓時染了一抹紅暈,坐在裴若風的身旁,嘴角噙著笑。
“易館裏不做生意嗎?晌午都過了才吃飯?易師一個個也都喝了酒。”
門口響起一道不太友善的女聲,如期循聲看去,見一位麵容清麗,身段極美,麵容上帶著一絲孤傲的女子正朝著堂內看來,連忙起了身,本是白淨的衣裙上沾染了剛剛做飯時的湯水,如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站在那女子麵前,如期足足比人家矮了快一個頭,隻能昂著頭看著人家說道:“這位姑娘,占卦還是看麵相,又或者是看風水,問的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
女子居高臨下的睨了睨如期,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鄙夷,環顧了四周,冷聲道:“你們的掌櫃的是誰,讓他出來,我想見見他。”
“我便是。”見過的人多了,如期也懶得搭理那些人是什麼樣的態度,隻要她做到問心無愧便可以了。
“你?”女子很顯然並不相信如期的話,又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才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張帖子,說道:“明日我們易館開門大喜,邀請了城中幾家最有名望的易館當家的前去,就在之前四方街徐家易館的那個鋪子,你若是有時間,就去吧。”
裴若風從桌上離席,走到了如期身邊,見那女子雙眸裏慢慢的都是鄙夷與不屑,眉間一蹙,對著如期說道:“怎麼還不過去,菜都要涼了。”
朝著他笑了笑,如期將帖子接了過來,衝著那女子笑道:“那明日我們便去拜訪,有勞姑娘有一趟了。”
兩人轉身回到桌旁,自是沒有看到那女子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豔。
這件事很快的便被如期忘到了腦後,直到第二天清晨起來開門做生意,等了半個早晨也隻有兩三個客人,後來一詢問,才知道四方街今日有新的易館開張,如期才想起了還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