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堂內依舊熱鬧,如期在外透了氣,便走了進去,連著又喝了兩杯別人敬的酒,有些微醉,辭別了尚書大人,帶著木槿回到了王府。
王越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到如期的馬車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王越哥,你怎麼在這等著呢?天晚了,早些去睡吧。”如期下了馬車,腳下走的都不平穩,被木槿攙扶著,看著王越咧著嘴輕笑,臉頰上染著紅暈。
“這是喝酒了?木槿怎麼不勸著點,王爺不在出門在外的都要小心,沈甜兒今個兒白日裏又鬧騰了,咬了去送飯的一個丫鬟,一塊肉都給人家揪了下來。”
王越一手扶著如期,一邊說道,口氣裏透著無耐。
“王越哥,辛苦你了,我那個二姐,說實話我也是頭疼,明個兒我還是尋了一處將她送走吧。”
如期想到沈甜兒,酒便醒了三分,這個人做出的事根本就是可笑之極,既然她沒有記性,那就給她鬆鬆皮子,免得整日令人厭煩。回了屋,洗漱完了,便睡下了,這一夜睡得頗為舒服,一直到天明之後才醒了過來。
用過早膳,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沈甜兒,進了柴房,裏麵十分昏暗,透著一股子臭氣,兩日來沈甜兒就是在裏麵吃喝拉撒,不臭就鬼了。如期揉揉鼻子,見牆角地上蜷著一個人,輕咳一聲,那人卻一動不動。
“上去將她拉到外麵去。”
“沈如期,你不得好死,你又來折磨我是不是?”
牆角的人猛的坐了起來,嚇得走上去的兩個家丁一愣,如期蹙著眉朝著他們揮揮手,轉身走出了柴房。
柴房外,一個五大三粗,麵目粗獷,留著滿臉濃密胡子的男人正叉著腰站在那裏,麵上凶神惡煞的,很是令人驚恐。如期出了門,朝那人說道:“告訴你的事都明白了?帶回去隨你調教。”
被拉出來的沈甜兒聞聲一顫,瞧著那人兩眼睜得老大,叫嚷著扭動身子:“沈如期,你這個賤人,你要將我交給了這人?你好狠的心啊。”
“你嘴巴能罵,我就給你個機會,你不是喜歡咬人,喜歡罵人嗎?我就找個人來教訓你。”如期也是被沈甜兒氣的不輕,若不然也不會想到用這樣的方法來製衡她。
沈甜兒還想罵,卻沒有了機會,那個粗獷漢子衝上去就在她的臉頰上狠狠地抽了幾下,那一巴掌下去,就算是個男人也受不了,那手掌又大又硬的樣子,一巴掌下去,沈甜兒就閉嘴了,何況是那麼幾下,如期瞧著,心裏麵又有些心軟,但是想到沈甜兒整日跟瘋婆娘一樣的,也就下了狠心。
連拉帶拖的將沈甜兒請出了王府,隨著那個大漢回了家,這以後隻要不出了人命,如期也是不想再理會此人,她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更何況那樣的人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從小到大都是,她都不顧情麵認她這個妹妹,自己又何苦去擔憂別人。
忙了這事,已經過了晌午,用了些膳食便去了胭脂鋪子,自打裴若風離開,就是他那四個小徒弟,整日忙著做胭脂了。來到胭脂鋪子,來往也沒有什麼客人,就連街道上的人都沒有多少,夥計們也是閑來無事的擦擦桌子,打掃衛生,沒有什麼事可幹。
如期看了看這兩天的賬目,收入也實在沒有什麼的,幫著擺了擺櫃子裏的胭脂。
“怎麼生意如此的不好嗎?老板都親自幹活了。”一道女聲傳來,如期撫了撫額,連頭都懶得轉過去瞧,兩個夥計倒是頗為激靈的走了上去。
收拾好了東西,如期想想還是易館一趟,誰知,南詔進來時見如期對她不理不睬的,便起了刁難之意,見她要離開,伸手攔住了她,笑道:“沈掌櫃這麼著急的要離開,是不是不想做我這筆生意啊。”
如期回笑:“鋪子裏這麼多的夥計,夫人若是想買胭脂水粉自是問他們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南詔不依不饒,伸著手不讓如期離開:“可我就想你親自招待我。”
“我親自招待你?就憑你的身份也配?”如期麵上雖笑,心裏麵卻十分的氣惱,南詔對她的刁難已經令她開始感到厭煩了,她並不欠她什麼,又何苦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清。
“做了王妃的人就是不一樣,做了一次還不滿意,還要來做第二次,沈掌櫃真是好福氣呢。”南詔掩嘴輕笑,卻故意將如期二嫁的事說了出來,贏得一旁的幾個夥計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