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可以幫你照顧的,我在北齊也沒事。”孟玉朝著慕容龍城湊了湊,順勢瞧了眼他懷中的孩子。
“孩子足月了,我想帶他去看看若風,孩子不能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能見,龍大爺,可以嗎?”如期身子很虛,朝著慕容龍城笑了笑,有氣無力的樣子。
慕容龍城點了點頭,一個勁的逗弄著孩子,就像個大孩子一樣,臉上都是喜悅之情。
坐月子的這一個月裏麵,慕容龍城與孟玉每日都會來,雖然兩個男人並不會做什麼事,有時候還會添亂,卻是每日不停歇,出了月子,孟玉便不常來了,開始在如期的幾家鋪子裏幫忙。
龍大爺還是那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來來回回的,每日總要抱抱孩子。
如期抱著孩子隨著龍大爺進宮,去見了裴若風,晌午時在宮中用了膳,皇後娘娘很喜歡那孩子,看著卻扭過頭抹淚,皇上在一旁安慰,眼眶也是濕漉漉的,如期很平靜,總覺裴若風還活著,因為他就像睡著了一般躺在那裏,雖然不說話,可是如期能夠看到他就很好了。
幾個鋪子的生意依舊很好,尤其是幾家酒樓,就連達州那邊王越也做的風生水起,連著在城內開了幾家,可是掙了不少的銀子。
如期休養了三個月,天氣也暖和了,想著去鋪子裏看看,到了那裏一看,才知道孟玉這幾個月幫著打理生意,沒出一點的差錯,鋪子裏也井然有序的沒有出一點的紕漏,甚至連賬目都做得清清楚楚。
看到整齊的一切,如期眉間緊蹙,看著孟玉,高聲問道:“我與你有何關係?你要這樣費盡心思的來幫我?又或者你是在可憐我?以為我沒有了男人,這輩子就需要別人的施舍與可憐?你走,從現在開始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小姐,孟公子也是想幫助你啊。”
木槿在一旁小聲的說道,就連她都覺得如期過分了。
“你懂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為我做過一件能夠幫助我的事,除了害我就是害我,現在跑來幫我,我不稀罕。”如期惱怒的將麵前的那些賬目撕的粉碎,再沒有看孟玉一眼,坐在那裏,一個人開始盤查這幾個月的賬目。
孟玉看著她,靜立在一旁,許久之後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裴若風那四個小徒弟瞧見孟玉離開,連忙跑到堂內將地上被撕的粉碎的賬冊撿了起來,悄悄地拿到後院去拚貼起來。
如期心煩意亂的盤查著賬目,卻總也對不上,一怒之下索性不弄了,帶著木槿回了王府。
小世子生下來就世襲了裴若風的王爺位,如期卻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卻又耐不過皇後的一片情,隻好應承了下來。看著那孩子,總感覺那是裴若風再看他,越看越難過,時常躲在屋子裏暗自抹淚。
連這幾日去了鋪子,如期整個人都不似之前的那般冷靜從容,時常莫名的發火,不論是誰,隻要心裏麵不如意,都能夠引得她發火。
木槿跟著幾次勸誡,都被如期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後來張秀雲從達州回來,特意照顧如期和孩子,自己的孩子交給了兩個娘親來照顧。從木槿那裏知道了如期的事,張秀雲便開始想著法子的勸導她,知她因為裴若風的離開久久不能釋懷。
百裏明月因為出門學藝並不知道裴若風事,再回來,看到如期的憔悴,才從木槿口中知道事情的經過,瞬間眼淚就下來了,見到如期時,卻強忍著硬是沒有提,到了最後,如期見她渾身不自在,反倒是來勸她。
北齊一派安寧,那邊的南離和科爾沁又打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南離仰仗了北齊的勢力,徹底的將科爾沁給打出了邊疆,韓錚卻在此時拿到了三十萬的兵權,趁機反了。
本以為孟玉一定會趕回去,誰知他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留在了北齊。
天天到幾家鋪子裏幫忙,與如期總是遇不到,這邊他去了酒樓,交代完事情,等到如期去了,他又去了胭脂鋪子,如期幾次去沒有遇到他,心裏麵又氣,趁著有一日閑暇,坐在了酒樓特意等著他。
孟玉一生沒有對任何人低過頭,卻獨獨敬佩慕容龍城一人,就算是如期,他也是盡量躲著不惹她生氣,那份傲氣,來自一個男兒獨有的內在,絕非一朝一夕養成的,可是如期今日,當著眾人的麵,在酒樓裏將孟玉數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