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算是這山上最勤勞的人了,師傅整日不出門,若沒有特別的事,有時除了用膳,是見不到他老人家的,大師兄時常下山,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多不在山上,那天的事,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孟玉再回來有些心事重重,脾氣也十分的暴躁,有時華音犯了一點的小錯,他便十分的生氣,將她嗬斥一頓才肯罷休,華音看到他就差躲著走了。這一天清晨,華音早早的起來,開始準備早膳。
路過孟玉的房間時,聽到一陣抽泣聲,華音一愣,連忙衝了進去,一瞧,孟玉雙眼通紅,呆愣的看著衝進來的華音,似是剛剛哭過。
“師兄,你怎麼了?”
“滾出去,滾出去,我不稀罕你的同情。”孟玉將床榻上的被褥抱起來就朝著華音扔去,隨手又將身旁的東西朝著她砸去。
一向性格格外好的華音,這會也被弄得有些生氣,撿起地上的東西又往孟玉砸去,兩人一來一回的,真是動了怒,最後孟玉拿出劍就朝著華音刺來,華音自然也不示弱,抽出劍與他對峙。
一間屋裏被兩人打得麵目全非,門窗都是大大小小的劍痕,華音火氣來了,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朝著孟玉肩頭就是重重的一掌落下,帶著幾分內力,孟玉吃痛,卻又無奈,畢竟他沒有內力,這可是吃了不小的虧。
後來還是師傅趕來,將兩人拉開,在屋外一起跪著去,一直到天黑都不讓起來。
“你以為有內力就了不起?”孟玉小聲的嘀咕。
華音冷哼一聲,撇嘴說道:“你就是嘴巴硬,明明打不過,你等著我以後收拾你,暴脾氣,真是讓人受不了。”
“哼,別以為就你厲害,難不成我是傻子不知道學?”孟玉不甘示弱,兩人又打起了嘴仗。
“嗖”的一聲,從師傅的屋內飛出來兩枚銀針,直落他們兩人的嘴巴上,火辣辣的疼,頓時說不出話來,兩人的嘴唇不多時就腫脹了起來,口水直流,華音轉頭看著孟玉,瞧見他嘴裏麵流著口水,也不敢拔掉銀針,平時的偏偏佳公子形象蕩然無存。
不禁大笑起來,不過卻牽扯著自己的嘴巴也又疼又麻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出,止都止不住。
兩人跪到了大半夜,才被赦免了,拔掉了銀針,腫脹的嘴巴卻沒有緩解,去廚房裏吃了一些東西,就各自回了屋。
第二天開始,兩人都好像因為昨日的事暗暗地努力開,華音起來的更加的早,準備好了早膳便進了林子,找到了食材又迅速的回來,一點也不耽擱。下午便要習武,華音不與孟玉一道,師傅隻告訴他們心法,就各自練習,誰也不主動與對方說話。
連著一個月,兩人一句話沒說,一個月後大師兄回來,考核兩人這一個月的效果,讓兩人對峙,孟玉輸了,華音揚眉吐氣的一次,要求從此以後不管幹什麼孟玉都必須要參與,不然就拿武藝說話。
孟玉氣的不輕,接下來的一個月更加的努力,就連睡覺的時間都少,可是到了月底的時候考核,又輸了,氣的回到房裏居然抹著淚哭了。
華音這下可算是不怕孟玉了,兩人每日一前一後的氣啦,但是都幹一樣的事,孟玉雖不滿,卻又打不過華音,隻好苦水往肚子裏咽,願賭服輸的。
一直到了年底,孟玉都打不過華音,兩人這一年下來,都長了個子,稚氣的臉上少了一些生澀,多了一些堅定,又豈是華音,這一年的成長十分的明顯,粉嫩的臉頰上可沒有小女子的嬌慣。
年複一年,華音與孟玉便是在這樣的打鬧中長成,直到孟玉學成下山,華音才知道他的身份,京城孟尚書家的公子啊。
孟玉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華音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身影,眼淚卻下來了,抹著淚,追了出去,見他頭也不回的下了山,嘴裏還在嘀咕著:“沒良心,也不回頭看看。”
孟玉下山的第三年,華音已經長成了大姑娘,柔和的笑意時常掛在臉上,看似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卻是一位武功極高的女子,一手暗劍更是用的拿手。
山中越來越無聊了,大師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華音時常發呆,除了練功時能夠專心致誌,平日裏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一日,師傅喚她進屋,看著她眯著眼笑道:“明兒個也下山去瞧瞧吧,為師過幾日要去拜訪師兄,一年半載的也不回來,你下了山是找他們二人的哪一個都行。”
華音一喜,就差蹦了起來,“師傅,徒兒知道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