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趁著顧天明的車回去住的地方。
“老板,鷹鷹他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張良猶豫著說。本來是葛鷹報考的關鍵時刻,沒想到出了這件事,老板扔下葛鷹過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的事情,你先去處理。”顧天明臉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葛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張良說
“嗯。”顧天明應了一聲。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內寂靜。但是明顯顧天明的車速就上去了,張良隻是緊了緊安全帶,其他的沒說什麼。
葛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腦袋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掙紮著站起來,才發現又是陰天。從小黑屋裏走出來,腳步不穩的踉蹌了幾步才扶著電線杆子站直了。
胃裏是一點存貨都沒有了。他走到家門口,敲門,發現敲了許久也沒人應門。葛鷹又往回走,想隨便對付著吃點東西,讓人精神精神。
“小鷹——”胡秀蘭看著兒子蹲在家門口,趕緊過來了。
葛鷹站了起來,滿臉的疲憊。
“小鷹,這個你拿著,好好填,我跟你爸都是想要你好。”胡秀蘭早晨又重新去學校拿了一份誌願表,“你爸他那兒我會好好勸的,他氣性大。你要不去小顧那兒住幾天。等收到通知書了,媽給你彙錢,把你送去學校。”
葛鷹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好孩子。”胡秀蘭捏著兒子的肩膀。她沒告訴兒子昨天葛誠輝真的氣壞了,半夜就給他大哥去了電話,說過繼一個孩子過來,老了給養老就行。
胡秀蘭攔也攔不住,都是倔脾氣。有兒子偏要認一個幹的養老,這算個什麼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鬧笑話。胡秀蘭想著先讓父子倆分開幾天,等都過去了,再提提。
女人在家庭中扮演者一個無比艱難的角色,她需要顧念著丈夫,又要顧念著兒子,想保全一個家比什麼都難。
“媽,等我出息了,回來孝敬你。給你們換新屋,添新衣。”葛鷹沉沉說,“我說的真的。”
“我相信我兒,我知道我兒苦,但是媽管不住你爸,都是倔起來難回頭。”胡秀蘭摸了摸兒子的臉。
胡秀蘭給葛鷹收拾了幾件衣服,說是等通知書一到就給葛鷹送學校去,住校。
葛鷹點頭應著。家裏沒有旅行箱,胡秀蘭就拿舊被單這麼一裹,打了個結。看著就跟舊時侯那種土裏土氣的包袱。
葛鷹提著,跟他媽媽告別。終於離開了他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
葛鷹就覺得自己這一步步踏著,母親在背後望著自己,他決定了自己的未來,希望等再次回來之後,他們會認同自己的成就。然後重塑家庭的溫馨氣氛。
路邊的音響店播放著楊佳的《路上》……
每個人
都一樣人生路上總有迷惘
這個世界太複雜我們應該學會把學會把它變得簡單
放過吧想過吧未來是什麼形狀
累了嗎困了吧我們才真的起航
不去煩不去想憧憬在等我們前往
別停下堅持吧美麗在為我們綻放
鎮上的汽車站到處是人,是啊,人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從一個汽車站出發的車輛一樣要駛往不同的方向。
顧天明就站在汽車站買票的門口,看著葛鷹,腳邊是剛剛被碾滅的煙頭。
看到葛鷹,顧天明上前接過葛鷹手上的包袱,然後抗到肩上。如果不看那一身的華服,就跟個外出打工的民工似的。
“鷹鷹咱先不著急回去,帶我去看看你之前的高中吧。”顧天明攬著葛鷹的肩膀。
葛鷹點頭。在車站看到顧天明的時候,葛鷹是欣喜的,他甚至覺得慶幸,慶幸認識顧天明這個人。顧天明給人的印象太深了,這讓葛鷹總覺得他一定會出現,還會在他最期盼的時候出現。
葛鷹沒有問顧天明為什麼對這窮鄉僻壤的小鎮學校感興趣。他們倆就這麼走著,路上葛鷹掏錢在小攤上買了烙餅夾菜。顧天明閃亮著眼睛看著葛鷹遞給他其中一個。
倆人吃了東西,勉強填肚子,但是就像胡秀蘭說的,小鎮上的小餐館,大部分是沒有消毒餐具的,確實沒多少幹淨的,都是在自家做著吃。
葛鷹沒敢給顧天明買更多的東西,怕顧天明這吃慣了張良山珍海味的胃再鬧肚子。
“早晨要幾點起?你在這裏上學的時候。”顧天明往上兜了兜包袱。
“5點,從家到學校走30分鍾。路邊會有賣早餐的小攤。”
顧天明看著四周的街道,一條街道還沒有他的車身寬,但是就是這樣的小鎮養育了葛鷹。顧天明對路邊上那些鋪著一張布,擺上幾個帶土的玉石這種買賣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