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權惠純來了之後,我發現這日子豈止是難過,那簡直不是人過的。
比如她來的第一天。
課間我突然尿急,急匆匆地趕到衛生間,卻被兩個穿黑衣的男人給伸手攔住了。我看了看門牌,確定這是女廁沒錯,於是提高了底氣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站在女廁門口,害不害臊啊?快讓開。”結果那倆人說:“抱歉,現在權惠純小姐在裏麵,請您稍後再進去。”
“喲嗬,這廁所是她權惠純開的啊?憑什麼不讓別人進?再說那麼多隔間,我進去又不跟她搶同一個坑。”我不服,直往裏邊闖,“我要進去,我要進去,我快憋不住了。”我叫囂著。(……)
“不行啊小姐。”那兩個人一點兒人情味兒也不講,死命拖著我,就是不讓我進去。
衛生間裏的權惠純發話了:“讓她進來吧。”
“您是說讓她進去麼?”一個男人回頭問裏麵的人。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權惠純話音剛落,那倆人就迅速鬆開了手。“撲通!”我直接順著慣性摔進了衛生間,身後傳來了竊笑聲。
我不理,爬進來就衝進了隔間。“嘩啦嘩啦……”(……)
從隔間裏出來,我一身輕鬆。權惠純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我,盯的我頭皮發麻。
“你看什麼看?”我白她一眼。
權惠純說:“你凶什麼啊,剛才還是我救了你呢。要不是我,你恐怕就出醜了吧。”
“呦嗬,找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呢吧?”我沒好氣。這個女人,不真他媽不要臉。
權惠純微笑著點點頭,不知道刷了幾層睫毛膏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看得我直想吐。“我呸,要不是你,我至於被攔在外麵嗎?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女人,你說你的那些粉絲,一個個兒眼睛是不是都叫屎給糊了,才會為你癲狂?”
權惠純笑了笑:“你這話不等於說易羽熙的眼睛也讓屎給糊住了麼?”
她還是那麼不動聲色的,卻讓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挑釁。
我無言以對,因為易羽熙是我的軟肋。我像一個戰敗了的俘虜,低頭往門外走。權惠純又說話了,每個字都像一把匕首一樣直插我的心髒:“就算易羽熙的眼睛讓屎給糊了,隻要他還有感覺,他就不會看上你。”
我拿起桌子上的玻璃花瓶轉身砸向權惠純,瓶子在她腦門上“咣當”一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