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聽二號女把機密給泄露出來了,大驚失色,竟不顧形象地去捂二號女的嘴,二號女掙紮幾下後掙脫了主持人的鉗製,站在舞台中央破口大罵:“我算是看清你們娛樂圈了,什麼東西,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拿我們觀眾當傻子,你們有意思麼?……”現場亂作一團,好幾個工作人員去堵二號女,可二號女竟像是特種兵出身,工作人員愣是逮不著她。二號女在舞台上一邊跑一邊罵,最後竟衝至男嘉賓席,朝著易羽熙撲過去。
就在她離易羽熙還有幾步之遙時,我手腕和腰上纏著白色的藤綢,被橫空吊起,由演播廳廳頂的機器拉著,向易羽熙滑去,到了易羽熙跟前後,藤綢一鬆,我便華麗麗地降落在易羽熙麵前,同時橫在易羽熙和二號女之間。這一表演,把現場的人都驚住了。我心想,這就是爺爺所謂的“華麗的降臨”麼?和字表意思真貼近,可是我降臨下來是要收拾爛攤子的呀。
二號女沒想到我會“橫空出世”,等她反應過來,我已經把她扔到了台下,眾人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驚豔中,誰也沒注意到我對二號女做了什麼,他們隻看到,我衣袂飄飄,高傲地站在二號女麵前,冷冰冰地對她說:“到我了,你還不走?”
剛才還無人可擋的二號女,在見到我之後突然就像沒了魂似的,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兩眼無神地走了。我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場鬧劇是不是爺爺特意安排地,如果是那就太瞎了,差點兒弄巧成拙。
二號女走後,現場稍微整頓了一下,節目繼續。反正這不是直播,不過剛才這事兒估計會上明天的娛樂報頭條。
在按節目安排播放VCR之前,主持人說這是成佐然的朋友對成佐然的評價,我聽了還以為節目組特地去蘭溪的各個角落把我的那幫狐朋狗友給找齊了,然後拍的VCR,然而事實上,大屏幕上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多奇怪啊,說是我的朋友,可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大屏幕上的那個胖子說:“成佐然很熱心,很有責任感,一直是我們朋友圈中的領袖,因為她很有頭腦,又有領導能力。”
那個女人說:“這丫頭特喜歡逛街,經常一逛一天,最後總會淘到物美價廉的東西。誰娶她做老婆可算是賺到了。”
那個人說:“……”
大屏幕上的人臉一個個閃過,我卻在思考:這些人是誰呢?他們從哪兒來的?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是我嗎?我有領導能力,有頭腦?開玩笑吧,如果是我的朋友,他們會說我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被人寵壞了。甚至我的老大地位,都是他們送給我的,他們太慣著我。如果真要一步步腳踏實地地爬到老大的地位上,我不曉得要爬到什麼時候去。
他們會說我個性,說我很特別,說我詭秘,說我尖銳,說我另類的像個怪胎,說我想像功夫熊貓,或者,幹脆對我無語,但是他們不會說我有頭腦啊。
還有逛街,我喜歡逛街?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向來都是拿了東西付錢就走,連價都不會砍,還怎麼淘到物美價廉的東西啊。
我想啊想啊,實在想不通這些“朋友”是怎麼回事。我的朋友呢?慣著我的那些朋友呢?你們在哪裏,為什麼我很長時間都不曾見到你們,我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