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鋼筆沒有殺死江奪,它距離心髒的位置還有0.1cm。
醫生說,如果這隻筆再長那麼一點兒;如果江奪在那一瞬間往前移動那麼一點兒;如果握筆的人再用力那麼一點兒。。。那麼,江奪的生命在那一天將會畫上休止符。
江奪躺在周瑾的別墅裏養傷,他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浮現當時的畫麵,他願意相信第三種可能,葉準其實是不忍心殺了他的。因為從當時的任何細節處都無法感知葉準要下殺手的可能。也許是自己太操之過急了,不該那樣逼他。要不呢,葉準就是一個最擅長表演的冷血殺手。而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冷血的“殺手”
周瑾對這件事的看法與江奪完全不同,他堅定的認為葉準就是個無情的冷血殺手,他手上當時要是攥著一把刀,江奪就沒命了!
江奪笑著對他說:“你說他無情,那他為什麼要對我有情呢?”
周瑾一下子愣住了,他回答不上來。
於是他看了看馬輝:“馬猴兒,你說說江哥吧!我實在是不想這麼幹看著了。從他醒過來開始,你知道當時我多害怕?你們又不在,結果他醒過來第一句話竟然是‘葉準在哪兒?’我真的是無言了。”
馬輝看了看江奪,張開了嘴,眼睛軲轆轉了一下,又閉上了。
他示意旁邊的於陸揚說話,於陸揚是他們當中最小的,今年27的精壯小夥子,他一直在部隊裏,他爹是八大院的中將,他現在也是個少校軍職了,這個人平時就一個特點,脾氣大!沾火就著,他騰地站起身,
“我特麼鏟平他們葉家!”
周瑾趕緊起身把他按住,偷眼瞄了瞄江奪,江奪臉色是不好看的。他很少真的在人前發火,但跟他們幾個發小,他是不會隱藏自己的脾氣的。所以周瑾不敢再說話了。
江奪示意他們幾個都回去,他們也明白江奪此時的心情不會太好,而且病人需要安靜養傷。於是一個個都出了門。
馬輝走到別墅門口站住,他回身問周瑾,“老爺子那邊知道了嚒?”周瑾搖搖頭,“江奪不吐口,我們不敢支會那邊,可這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痊愈的。我也著急著呢!”
馬輝壓低了聲音,說:“江哥說不讓告訴首都那邊,但沒說不準動葉家吧?”
“那倒沒說,但他醒了可是第一時間叫我把那小子送回家去的,還得他確保安全!”
“江哥對那小子真是一往情深呀,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沒說的話。。。我一定是要動他葉家的,不為別的,我們這麼多年的弟兄,我能讓我哥吃這麼大虧嚒?”
周瑾聽了他的話就暗道不好,這個急脾氣的又要開大殺戒了,他從小就知道這小子急了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於是趕忙阻止他,“你可別瞎弄,搞不好裏邊那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