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冰寒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早被精神和身體折磨到極致的書香一下就暈了。
似乎,在暈過去之前,她感覺到掐在她脖頸上的那隻冰寒的手鬆了些。
一抹晨曦的光透過窗杦的縫隙鑽入寢閣,寢閣內一銅質香爐上方隱隱泛著白煙,如霧一般,嫋嫋散開。
寢閣四角皆擺放著約五尺高正盛開的白茶花,最東邊擺放著案桌,在隔著珠簾的內室床榻上,躺著一人。
床沿邊的一處,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丫頭緊緊的盯著床榻上的人。
直到床榻上的人眼眉微動,那如羽翼的睫毛隱隱泛開。
“啊,醒了。”在床沿半蹲著的小丫頭驚訝的叫出來,然後卻是朝著外麵喊,“姐姐,姐姐,她醒了。”
書香掀開眼簾,就看到梳著丫髻、穿著嫩綠色褙子的丫頭,聽到她驚叫的聲音,有些訝異的眨了下眼。
這裏竟然不是柳娉婷的住所麼?那是誰?那隻冰寒的手,明明是要將她掐死。
不管怎麼樣,先看形勢。
因為那丫頭的叫喚,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有條不絮的腳步聲,然後入眼的就是穿著杏色褙子、梳著雙垂髻的少女。明眸皓齒,真真靈動可人得緊。
“姑娘,您醒啦。”嗓音清爽,身上帶著一股梔子香味。
書香弄不懂情況,隻得眨眨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一雙迷茫似霧的眼球宛若一層灰蒙蒙的白紗,讓人心生憐惜。
“姐姐,她不會是個啞……”那小丫頭驚愕出聲,被少女敲了下頭,“胡說什麼?”
不過,過了須臾,那少女也懷疑書香是‘啞巴’了,因為書香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書香看得出這兩人對她都沒敵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要殺她的那個人又救了她。
花廳裏。
對於她們兩人的懷疑,書香因為劫後餘生的慶幸沒有多關注。
“丹丫,你先看著這姑娘,姐姐去找少爺問問。”這裏可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
書香的神色微微一變,卻是那片刻之間恢複了原狀。
丹丫笑嘻嘻的應了,少女也離開了。
此少女是丹丫的姐姐徽丫,隻不過已經被改名為紅藥。
紅藥踏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著所謂的‘少爺’寢閣裏走去,心裏卻是想著上午發生的事情。
“少爺”向來冷漠無常,這次這個姑娘來得湊巧,若是按照平日裏的處置,這姑娘怕早已經化為一攤化屍水了。
這些現象隻能說明,這姑娘應該是大有來頭。
紅藥熟練的在各個“特定”的位置走了好些步,然後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院門,入了院門,就到了。
“少爺,那姑娘醒了。”紅藥靜靜的附身,那姿態很是文靜,與之剛才書香見到的,完全是兩個模樣。
她口中叫喚的少爺,正端坐在了一處案桌旁的軟墊之上。
一襲銀白色直裾鬆鬆垮垮的穿著,頭上用一根木簪束起。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穿著打扮,但穿在他的身上卻是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