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男人隻覺得天旋地轉。
賓利輪胎打滑,失去控製,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連人帶車順著斜坡一路翻滾著摔出懸岸。
……
一條陰暗潮濕的街道上。
臉上有道猙獰傷疤的男人滿臉煞氣,雙手插腰的罵道:“該死的,那麼高的地兒摔下來,居然沒死,還讓他給跑了,那小子,命可真是夠大的!”
天寒地凍的,地麵都快結冰了,要不是那小子跑了,這個時候刀疤男本該在酒店客房裏抱著身材火辣的小情人瀟灑快活,想到這,刀疤男惱得狠狠一拳砸在旁邊一名手下的頭上,瞪了眼,氣急敗壞的罵道:“還發什麼愣啊!都給我去找啊!找到那臭小子,我非活活撕了他的皮不可!”
怒吼聲中,數十名手下嚇得落荒而逃,順著街道,挨家挨戶的找了過去。
見那群手下走遠,刀疤男人罵了一聲,正想找個地兒坐下來休息休息。
冷不防,陰暗的路燈下,一道蓬頭垢麵,張牙舞爪的影子緩緩靠近,在腳下拉得老長老長,尖尖的五指,正對著他的脖子緩緩的伸了過來。
刀疤男才看見腳下那條長長影子,就聽見一個陰森森的女音在耳邊顫微微的了響了起來:“冷啊~~我好冷啊~~”
刀疤男身子一僵,就有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他渾身顫抖著,硬著脖子,緩緩的回過頭去。
陰暗的燈光下,但見一顆蓬頭垢麵的腦袋,一雙陰森森的死魚眼,透過幾縷貼在臉上,還在不停往下滴水的濕發,伸了一隻蒼白蒼白的手,滿臉饑渴的望著自己,每顛躓著向前走出一步,就在腳下的地上留下大灘濕淋淋的水跡。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湧上心頭。
“啊!鬼啊!”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劃破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
全然不顧褲檔裏湧出的那一股濕熱的曖流,刀疤男尖叫連連,連滾帶爬,落荒而落。
“哎哎哎!別走啊!”藍若琳看著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哆嗦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汗!
她就是想借個手機,打個電話,至於跑得這麼快嗎?
現在的人啊!真是越來越沒有同情心了!
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
全身濕透的藍若琳,小小的身子凍得直哆嗦,忙嗬著氣縮成一團
又冷又餓,饑寒交迫,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快街頭暴斃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
做替身的藍若琳,穿了一件帶了血的白色袍子,代替一名演恐怖片的演員被人扔進冰冷刺骨的冰水中,等她拖泥帶水,狼狽不堪的爬上岸,整個劇組已經收工離開,將穿著濕淋淋的戲服的她一個人留在了荒郊野外的陰森古宅裏。
衣服,手機,錢包,全在劇組的車上,連一塊錢都沒給她留。
好不容易在荒郊野外的鄉村公路上看見輛公交,正想上前擋下,準備說幾句好話,讓司機把自己給載回去,沒想到,那司機遠遠看到穿著血淋淋的白袍飛奔而來的自己,非但不停,反而一踩煞車,在顛簸的路麵上,如同遊戲裏的卡叮似的,橫衝直撞著,揚起一溜塵煙,疾馳而去。
眼看天色漸晚,別說是車,路上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沒辦法,藍若琳隻好穿著血淋淋的白色戲服,頂著一頭亂蓬的雞頭,全身滴著水,一路往回走。
一直走了五六個小時,幾乎已經是大半夜了,好不容易這才走回到城區,可是,回家的路還是遙遙無期。
藍若琳腰酸腿疼,凍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遠遠看到個人,就想上前借用下手機打個電話,讓死黨顧小白過來接下自己。
可是才剛剛喊了聲冷,那人竟從嗓子裏發出一陣驚恐之及的尖叫聲,竟似火箭一般逃了,眨眼就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