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炎一驚,支吾了一會兒,然後道:“呃……既然尋不到,那蒯將軍先去休息,明日我幫你去尋他來。”
蒯良想了想,同意了,告辭退了出去。
蒯良走後,淩炎不禁歎了口氣——他不想讓蒯良因為喪兄之痛,而影響了以後的情緒,況且“蒯越已死”隻是“傳聞”,雖然淩任翔的手下絕對肯定蒯越已經死了,但淩炎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他實在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真正的情形是怎麼樣的,還是要在明天確認之後,才能肯定。
“唉!先睡吧!煩心的事留給明天再說!”淩炎又躺了下去,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後,淩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龐季詢問蒯越之事。
在龐季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及埋葬蒯越屍體的地方後,淩炎才不得不相信了“蒯越已死”的事實。
淩炎知道,這件事早晚會讓蒯良知道,瞞是瞞不住的。無奈之下,他隻好找來蒯良,將實情告訴了他,隨後率領眾將,跟蒯良一起去埋葬蒯越的地方祭奠亡魂。
路上,蒯良神色黯淡,一言不發。淩炎能體會到蒯良的悲傷心情,便也沉默不語。
一直到祭奠完蒯越,蒯良始終沒有說話。淩炎實在忍不住了,便對蒯良道:“蒯將軍,你放心,等到平定南陽和潁川後,我就來詳細調查這件事,對於蒯越將軍的冤屈,我一定會查出一個結果來,還他清白,並且……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查出暗中陷害蒯越將軍之人,去替蒯越將軍報仇。”
蒯良又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才哀痛地歎了一聲:“炎將軍之心意,良感激不盡。家兄之事,隻因命中不濟,若家兄能緊隨在將軍身邊,或無此禍……但報仇之事,且不要提。”
淩炎聽得蒯良這麼說,心中又是難過,又是內疚:“蒯將軍……對不起……”
蒯良淒然地笑了一下:“炎將軍何出此言?此事與將軍並無關係,實乃……實乃……”
蒯良說了好幾遍“實乃”,卻說不下去了,轉而說道:“炎將軍愛將如此,良實是感激,但將軍現身懷重任,不便以此等小事耽擱。軍隊休整已好,還望將軍速速啟程。”
淩炎著實從心底敬佩蒯良——剛經過喪親之痛,蒯良卻能以大局為重,不忘行軍。淩炎之前還擔心蒯良會不會因為蒯越的事情影響到行軍作戰,現在看來,這個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了,甚至蒯良反過來還勸起淩炎來了。
淩炎歎了一聲:“好吧。”
淩炎等人回到速克城之後,又短暫休息了片刻,便領兵出城了。從速克城增派的六萬士兵,及武將張懌和大量糧草,都跟著淩炎所部一同離開了。
照例蒯良押著糧草先行,隻不過這次增加了速克城的增補,糧草更加多了,淩炎不敢大意,在蒯良出發不久,便也跟著出城了。
在又行進了一天一夜之後,第二天早上,禰衡指著前麵大片空地,對淩炎道:“賢弟,軍隊已行進了八九個時辰,我看此地空曠,較為安全,不如下令,讓軍隊暫停下來,稍事休整。”
淩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點頭道:“好吧,那就歇一會兒再走。”
文聘一聲令下,軍隊便停了下來,生火造飯,喂馬糧草。
淩炎坐在火堆旁,正看著鍋中煮沸的水發愣,突然聽到身旁的呂公說了一句:“啊,有人來了。”
淩炎連忙朝前看去,卻見一探兵,飛馬而來,在快到淩炎近前時,跳下了馬,跑到淩炎麵前,跪下抱拳道:“稟炎將軍,楊鳳將軍發覺前方有一股兵馬,但不知是何人所率,便讓屬下來請炎將軍定奪。”
淩炎吃了一驚,連忙問那探兵:“可探到那股兵馬有多少?”
探兵答道:“明處便有兩三千人,不知是否還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