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左校和淩炎的身子都是一動不動的,隻有那發光的兵器交接處,閃動著刺眼的光。
淩炎眼睛死死盯著左校,緊咬牙關,硬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禰大哥……衝……”
禰衡聽到了淩炎的話,便急忙再運內氣,朝左校身後的黃巾軍,擊去;而呂公也在愣了一會兒後,揮舞長矛衝進左校陣地。
這時候,吳恒的兵馬,已經殺到了淩炎軍隊的後方,後麵的士兵,跟吳恒的將士混戰起來。
淩炎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景,但他的耳朵卻聽到了各種聲音,他自然也聽到了身後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他也立刻意識到了,這是吳恒在後麵跟自己的兵馬打了起來。
淩炎暗自著急,一方麵他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走神,不然就會讓左校趁機占上風;另一方麵,他還要想著該怎麼才能帶領兵馬脫離險地。
不過在這種異常緊張的時刻,淩炎根本想不到一種好的辦法,不過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應的越來越更加吃力,這一點淩炎倒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就在淩炎覺出自己有些難以支撐的時候,左校突然猛地朝後一跳,將氣劍揮了下去。
淩炎被左校“擺了一道”,差點朝前麵摔下馬,還好他一手扶住了馬身,這才擺正了身子。
那強烈的光芒,在兩人的兵器分開後,便立刻消失不見,而淩炎刀上的內氣光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強度。
左校冷冷地看著淩炎,隨即又轉頭朝旁邊看去。
淩炎以為左校的計策是先避開一擊,然後再衝上來,再來交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淩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他那“擊破”的效果,已經在兵器分開的一瞬間,便消失了,此時斬月刀上的內氣,是絕對敵不過左校的,並且如果他再喊出修煉訣竅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作用,畢竟他已經連著用了兩次了,內氣消耗的程度十分大,這一點淩炎能夠清楚地意識的到——他體內現在很是慌亂,感覺出內氣在劇烈的活動著,這種情況,淩炎知道是內氣大量消耗後的反應——而剩下的內氣,不知能不能還發揮一次“擊破”的作用。
不過,淩炎的擔憂似乎有些多餘,左校在跳開之後,並沒有朝淩炎再殺來,而是在又形成一道氣劍之後,朝禰衡衝過去。
淩炎嚇了一跳,他知道左校是擔心他那些士兵,所以要去殺禰衡,便趕緊縱馬要攔截。
左校畢竟跑不過馬的速度,而且淩炎離左校又是很近,所以淩炎兩步便攔到了左校麵前,用盡內氣,揮動斬月刀朝左校砍去。
左校忙用氣劍抵擋,和斬月刀又抵住了。
不過這次,淩炎卻感覺沒有剛才那般輕鬆了——剛才至少還能和左校拚個不分上下,雖然也很吃力,但總算是沒讓左校占到上風。但這次,淩炎和左校的差距,卻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斬月刀和氣劍隻碰觸了一秒鍾,淩炎便覺得手中一震,一個沒拿穩,手中的斬月刀便脫手了,被氣劍擊飛了出去。
淩炎大吃一驚,他根本來不及再去拿回斬月刀,左校便趁機再揮一劍,這一劍,直朝淩炎下半身擊去。
淩炎慌忙之中,也不及細想,一個翻身,便從馬上翻了下來,摔在地上。
還好淩炎反應的快,就在他落地的同時,左校雙手一揮,淩炎那座下馬,瞬間便被左校一劈為二,馬頭被氣劍輕鬆地砍斷了。
這時候,局麵完全變了,很明顯,左校是占了絕對的上風。
這一點,誰都能看得出來,禰衡見勢不妙,急忙朝左校衝去,邊衝邊發出了一道內氣波。
本來,左校是想去迎戰禰衡的,但見淩炎被打下了馬,他便立刻改變了主意,不再理會禰衡,便朝淩炎走來。
那道內氣波嗖地擊在了左校的後背上,左校身子向前踉蹌了一下,然後停住了腳步,但並未轉回頭,而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又朝淩炎走去。
禰衡在左校的身後,他隻是看到左校在中了自己的一道內氣波之後,隻是停頓了一下,卻並未看到左校的表情,他可能以為左校被擊中後,表情一定是痛苦不堪的,隻是硬挺著朝淩炎走去。
不過,淩炎是完全麵向著左校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左校的表情——這時候左校的表情可謂駭人到了極點,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現出了極度的殺意,顯得猙獰得讓人心寒,而剛才他中了那內氣波後,隻是嘴角微微一咧,隨後便又恢複了那猙獰的神情。
這個時候,淩炎算是完全體會到了左校對自己的恨意,到底到了什麼程度——看左校的神情,像是不把自己四成碎片,根本解不了恨一般。
隨著左校一步一步的逼近,淩炎的心中越是恐懼,他亂動著手腳想要站起來,但試了很多次卻都未成功,隻是手腳並用地朝後退著——淩炎本來並沒有受傷,從馬上摔下來也是他主動做的應急措施,雖然從那麼高的馬背上摔下來很疼,但都隻是皮外傷,在這種緊急時刻,那點小傷,根本不足為道了,而淩炎之所以站不起來,完全是因為內氣的恐懼到了一定的程度,心中慌亂,所以導致手腳都不太“聽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