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呂公大聲喝道。
那探兵又嚇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後,道:“左將軍……要來劫寨……”
淩炎冷哼了一聲:“什麼時候?”
探兵哆哆嗦嗦地道:“明日晚上……”
淩炎死死地盯著探兵:“真的?”
探兵忙磕著頭:“不敢欺騙將軍!我所說的全都屬實!”
呂公厲聲道:“若是知你敢欺騙炎將軍,定斬你頭!”
“不敢……不敢……”探兵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上去越來越心虛。
“好,暫且將你收押下去,若是你當真沒有騙我,我一定重賞你,”淩炎笑道,“不過,若是明日左校沒來,我立刻就殺了你!”
探兵渾身像是痙攣了一下,然後剛要說什麼,淩炎卻不等那探兵再開口,便揮手命人將他押了出去。
士兵被押出帳外後,淩炎對呂公笑道:“呂將軍,你覺得那士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呂公想了想,語氣很是不確定:“呃……末將以為……其中好似有詐……”
淩炎想了想,他絕對同意呂公的觀點,而且在三國故事中,這類的詭計還是很常見的,隻是淩炎心中感覺很不踏實,也許是麵對左校這樣的厲害對手,而產生的不安感覺吧。
“炎將軍,”呂公見淩炎神色憂慮,又道,“便是賊軍之計,我們隻要設下四麵埋伏,隻以小股兵馬在營中佯作留守,必定能攻其不備,大獲全勝!”
淩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次不管是詐是真,我們都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一旦左校真的來偷襲,我們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十分鍾後,淩炎找來了各文武將領前來帳內,討論這次探到的軍情。
大部分人都認為那敵軍探兵所說是左校的計謀,隻有一兩名武將認為那探兵說的是實話。
淩炎自然認為那是左校的計謀,但他的計謀到底是想怎麼實施,淩炎卻完全不敢隨意猜測——畢竟那左校不似常人。
眾將窸窸窣窣地討論了半天,淩炎隻是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幾乎沒有說什麼話。
這時,一直也沒有出聲的左慈也忍不住了,站出來抱拳道:“炎將軍……以某之見,此必為左校的計謀,而此次也正為擊敗敵軍的最佳戰機……何況於將軍的傷勢……愈發嚴重……療傷之藥材趨近匱乏,若是再沒有替代之物,恐怕於將軍……”
淩炎眉頭皺了起來,所有將領也都不再說話,等待淩炎的決定。
幾分鍾後,淩炎心中似乎終於有了決定,而且他好像也立刻把自己的決定公布了出來,不過他說出來的,好像並不是決定。他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有感而發:“此次討賊,原來並沒有預料到會被在钜野城這裏阻隔這麼久,我也想早日破城前進,但左校智勇雙全,確實極難打敗他……這次我雖然能肯定這探兵所言是計,但我不敢肯定這計策到底要怎麼去化解,還請眾將獻計獻策。”
呂公立刻尖著聲音,把之前他的看法又說了一遍:“我們在營寨之外,布上重重伏兵,讓他有來無回!”
武將們都不說話,文將也都麵露難色。
淩炎說完後,見沒人發表,便看向蒯良,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蒯良站出來,道:“若是左校明晚前來劫寨,必定有所準備,我們不可匆忙應之……呂將軍之計,固然好計,隻是左校此賊必定料到我們會有伏兵,若是如此,恐於我們不利,而且我們兵力不足,前中後三寨若都派兵埋伏,必定防不住,若是敵軍幾麵反將我伏兵圍住,恐兵馬營寨,皆要被敵所占。”
淩炎點點頭,很讚同蒯良的看法。
不過呂公好像是感覺自己的計策被蒯良批得體無完膚,一時有點賭氣,便有點生氣地道:“既然此計不行,那蒯將軍有何良計?”
蒯良想了想:“我們最好先確定敵軍是要來攻哪座營寨,然後再去研究破敵之計來的好。”
呂公還是沒有消氣:“那依蒯將軍之意,左校會劫哪座營寨?”
蒯良想了一段時間:“依照我的判斷,左校十有八九會偷襲我們後寨。”
大部分將領臉上都現出一絲迷茫和不信任的神色。
呂公很不服氣:“蒯將軍如何知道左校會攻後寨?”
蒯良道:“左校為人狡詐,攻前寨和中寨,必以為我們會重兵把守,而後寨由於在兵馬之後,守兵必懈怠,故會從後寨下手……何況,兩軍交戰,以斷敵後路為重,若他將我們後寨截斷,必定會動搖我軍軍心,一舉兩得之事,他應欣然而做。”
呂公看著還是不太服氣,但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便氣呼呼地住了嘴。
蒯良說完,階下一片窸窸窣窣的議論之聲,但大部分的將領看上去都很讚同蒯良的意見。
淩炎想了想,覺得蒯良說的還是在理的,不由得點了點頭:“蒯將軍的話,很有道理……若是這樣,那……我們隻要把兵力守在後寨就行了?”
蒯良沉吟道:“屬下愚見,將軍還要再謹慎考慮,左校謀略陰險,屬下未必能揣度那賊心思。”
淩炎心想著,若是連蒯良都猜測不到左校的謀略,那自己更別想破解左校的計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