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又想了想:“那……將毒隨飯菜入體內,是否有效?”
淩炎琢磨了一下:“嗯……應該是有效吧?”說完,淩炎大悟,“啊!禰大哥的意思是,在左校那些士兵的飯菜裏下毒?”
禰衡點頭道:“若是可能,這樣最好。”
文聘接道:“這般固然最好,隻是我們如何能有機會在敵軍飯菜中下毒?”
禰衡又想了一想,然後對淩炎道:“賢弟,可記得那些百姓,還在前寨中?”
“嗯,怎麼?”淩炎沒太明白禰衡的意思。
蒯良倒是先反應了過來,看向禰衡:“正平之意,莫非是想詢問那些百姓,是否有與敵軍相近之人?”
禰衡點了點頭:“賊軍所需米肉,皆從百姓中搜刮,而其夥食,或許亦由百姓去備。”
淩炎很是高興:“好!那就麻煩禰大哥了,一會兒便去前寨詢問一番。”
禰衡點頭答應著:“嗯,好。”說完,他又想了一想,然後又問淩炎,“賢弟,你當日中毒之時,體內內氣狀況如何?此毒效用顯著麼?”
淩炎邊回想邊道:“那時候,我隻感覺身體不舒服,而且一運內氣,就感覺內氣大量消耗著,而且手上也運不出來內氣。”
禰衡又問道:“那……若是那賊兵中了此毒,賢弟所見,幾時能耗盡其全部內氣?”
淩炎想了想,道:“按照我的感覺,要是迫使他們用內氣的話,立刻就會見效。”
禰衡點著頭,道:“那好,我這便去詢問百姓。”說完,告辭而去。
淩炎和文聘、蒯良又商議一番後,那二人也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禰衡又來到了淩炎帳中,剛一見到淩炎,他便立刻道:“賢弟,我已詢問過了那些百姓。”
淩炎見禰衡神色露出喜悅之色,心中大是高興:“禰大哥,結果怎麼樣?”
禰衡笑道:“果然不出賢弟所料,百姓中其中有一人,說他的兒子,正是在钜野城中分管夥食一務。”
淩炎的心裏樂開了花:“太好了!這下我們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禰衡也笑道:“此乃天亡逆賊,左校再是神勇,亦無辦法了!”
淩炎很是高興,又問道:“禰大哥,那你跟他說了我們的計劃麼?”
禰衡道:“我怕走漏消息,故暫時未對他說過什麼,但已經命人嚴密保護他了。”
淩炎點頭,又道:“禰大哥,麻煩你請他來我帳中吧,我親自跟他說一說……他是個百姓,不算是左校的人,告訴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禰衡答應著,退了出去。
事情若是順利起來的話,真的是一順百順。
就在禰衡退出後不久,左慈也來到了淩炎帳中報喜:“炎將軍,某已采得製毒所需之藥材,隨時都可研製。”
淩炎高興非常:“太好了,那還請國師再辛苦一下,立刻去製吧!”
左慈道:“製毒倒不辛苦,隻是這‘遁血之毒’製成之後,效果最為顯著,擱置時日一長,藥效便逐漸散去……不若等將軍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某再研製?”
淩炎笑道:“國師有所不知,我已經有了打算。”說完,淩炎便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跟左慈說了一遍。
左慈聽後,道:“炎將軍所想不錯,這‘遁血之毒’,確非入體內不可,隨酒肉而入,亦可……隻是,不知那位百姓,是否當真可靠。”
淩炎笑著道:“這件事就由我去辦,我想他應該會比較可靠的,將軍隻需製毒就可以了。”
“好,”左慈拱手,“那某便即刻前去。”
淩炎點點頭,左慈退了出去。
淩炎心中大是高興——隻等左慈造好毒藥,這計劃便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
又過了一會兒,禰衡領著一個男人來到了淩炎帳中。
淩炎給禰衡使了個眼色,禰衡便退了出去。
淩炎又打量了一番那人:那人是個老者,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頭花已經完全花白,臉上滿是歲月的艱辛所刻下的一道道皺紋,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舊。
那老者神色有一絲慌亂,先是看了淩炎幾眼,然後四下亂看著,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淩炎站起身,笑著給老者讓座。
老者愣愣地盯著淩炎一會兒,這才敢坐了下來。
淩炎覺得凡是求人的事,開始的時候怎麼也要先討好一番,便笑著問老者:“老爺爺,您吃過飯了嗎?”淩炎本來想喊叔叔來著,因為看那老人的兒子,年紀也不會比自己大多少,應該算是平輩的;但猛地一看老者的樣子,淩炎又覺得還是叫老爺爺比較合適。
老者可能是重來沒有受到過“官兵”如此的禮遇,顯得很不習慣,不停地搓著手,半天才有點結巴地用方言答了一聲:“回……將軍,吃過了……”說完,他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趕緊站了起來,然後朝淩炎跪了下去。
淩炎可承受不起這個,趕緊道:“老爺爺,快起來!”說完,他站起來,小跑來到老者麵前,將他扶了起來。
老者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即忙作勢又要跪下去:“將軍……”
淩炎趕緊攙起了老者,然後扶著老者來到他自己的座位的對麵,示意老者坐下。
老者顯得手足無措,不敢坐下。
淩炎回到他的座位,然後微笑著道:“老爺爺,沒事的,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