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淩炎在轉身的刹那,還是聽到了這馬蹄聲。
淩炎猛地一驚,連忙轉頭看向寨外的方向,但離得太遠,也看不到什麼。
“呂將軍,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淩炎急忙問了一句。
呂公見淩炎這突然的舉動,也嚇了一跳,又聽淩炎這麼問,他便也仔細聽著:“嗯……咦?好像有馬蹄聲。”
淩炎仍然朝寨外望去,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嗯……那我就沒聽錯,還真的有馬蹄聲。”
呂公忽然想到了什麼:“啊!炎將軍,莫非是左校派人來了?”
淩炎拚命抑製心裏的興奮:“很有可能!”
不多時,便見兩人兩騎,從遠處疾馳而來。
這時候,營寨中的將士也都聽到了馬蹄聲,紛紛朝寨外看去。
那兩騎很快便來到了寨中。
離得近了,淩炎看清楚那兩個人的容貌——他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那人是楊鳳的一個副將,另外一個人,卻沒有見過。
不過,認出了其中一人,淩炎便也安心了——至少那陌生人通過了前寨,可能是有要事相報,所以楊鳳派了一個人來護送。
那兩個人直奔淩炎而來,在離淩炎不遠處下了馬,跑到了淩炎跟前。
呂公看著那副將,問道:“你不是在前寨守寨麼?為何來到這裏?他是誰?”說著,呂公伸手指著那陌生人。
那副將朝淩炎抱拳:“炎將軍,呂將軍。楊將軍派末將護送此人來見炎將軍。”
“嗯,你回去吧。”淩炎朝那副將點了點頭,然後打量了一下那陌生人——那人看著像是不到三十歲,長得倒很普通,神情看上去有點緊張,眼睛也在打量著淩炎,略顯稚嫩的臉蛋,此時紅撲撲的,胸脯劇烈地一起一伏,估計是一路奔波所致。
那副將答應一聲,告辭上馬而去。
“您……您就是炎將軍?”那人喘著粗氣,看著淩炎,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淩炎笑著點了點頭:“來,有什麼事,進帳再說。”
那人又打量了淩炎一番,這才點了點頭。
淩炎領著那人進到了帳中,讓了座後,淩炎又讓士兵端來了一碗水遞給那人。
“謝謝……”那人顯得有點拘束,拿起碗喝了一口。
這時候,淩炎才笑著問那人道:“請問,你是……”
那人聽到淩炎的問話,連忙又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答道:“回將軍……我是專門給左將軍將士做飯的,是左將軍派我來見將軍的……”
淩炎一聽,頓時一怔,隨即忙問道:“你……你是劉實的兒子?”
那人急忙答道:“是!是!”
淩炎大是高興,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那人的麵前,中規中矩地抱了一個拳:“太好了,我正打算進到钜野城後,去見你呢!沒想到左校派你來見我了!”
那人慌忙也朝淩炎抱了拳,卻不知該說什麼:“將軍……您……”
淩炎笑了起來:“別怕,我就是想好好謝謝你們父子二人。你們冒著危險幫了我的忙,我真是感激不盡!攻破钜野城,你們有大部分的功勞!”
那人趕緊跪了下來:“將軍不必謝我!將軍待我父親甚好,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快起來!”淩炎趕忙扶起了那人。
那人又道:“父親回到城中後,便找到了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了我,還讓我想辦法在飯菜中摻入那小瓶中的藥……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我也隻是照著父親的指示做罷了……”
淩炎笑道:“這就已經有功了!你不知道,你幫我的這個忙,可是非常重要的!要不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大敗左校了!”
那人憨憨地笑了笑,然後有點好奇地問淩炎:“炎將軍……那瓶中的藥,到底是什麼啊?竟有那麼厲害?”
淩炎笑了笑:“真的厲害,反正隻要左校的士兵們吃了那藥,就打不了仗了,你說厲不厲害?嗬嗬……”
那人瞪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喃喃道:“那……那真的厲害……”
“要不說,你怎麼幫了我的大忙呢!”淩炎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放心,等我進了钜野城後,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那人連忙道:“將軍對我父親那麼好,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將軍要是能攻打敗左將軍,來钜野城保護我們這些百姓,那就太好了!”
淩炎笑道:“放心吧!我答應你!”
那人很是高興,忽然想起了正事,便忙道:“對了,炎將軍,左將軍派我來送給將軍一封信。”
淩炎大是興奮:“嗯!給我看看!”
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淩炎。
淩炎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打開信看了起來。
信上寫道:
致炎將軍:校感將軍撤軍之恩,亦謝未殺校之心腹之將士。若將軍當時一意孤行,硬闖進城,恐校亦無力守住,但終卻絕不會降於將軍,隻盼戰死沙場為唯一之選;幸將軍深明大義,給校再擇機會;校感念將軍之恩,反複考量後,以為將軍神軍天降,況钜野已無力再守,若校再頑抗,亦是無用,便決定降於將軍,亦獻钜野城與將軍,故派此負責造飯之人攜校親筆書信前去麵見將軍,以表真心。將軍即刻便可率三寨之軍入城,校開門恭候大駕。
淩炎看完信,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不過,他在萬分興奮激動之餘,也不禁暗歎了一聲:這左校當真是又能文又能武!這封信,足以說明了左校的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