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看著淩炎一眼,然後問左慈:“國師,我的內氣,若是不能直接傳給於羝根,那要傳到何處?”
左慈答道:“我有一味藥材,將軍隻需握住其莖,將內氣逼出掌心便可。”
左校想了想:“我便是將內氣逼出體外,又如何傳到那一根莖之中?”
左慈微微一笑:“將軍有所不知,此物極其精貴,與眾不同,其中之一便是能夠吸取內氣,再加上將軍順氣推之,內氣便可傳入其內。若是內氣充足,它便變換顏色。別看其細小,以某之見,除了左將軍你之外,別人定不能使其變色。”
這最後一句算是在恭維左校了,但左校聽後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又問了一句:“那……這些內氣,給於羝根療傷過後,還如何……回我體內?”
左慈如實答道:“此內氣已做療傷之用,不會再回將軍體內。”
左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國師之意,便是我傳了內氣之後,我身體裏,不會再有內氣了?”
左慈答道:“此物要想發揮療傷之用,必須用大量內氣傳至其上,然後再進行煉製方可。我不知將軍體內內氣多少,但大致猜測,需用將軍的全部內氣。”
左校冷著臉盯著左慈好一會兒,然後才又低下了頭。
淩炎生怕左校不答應,連忙勸了一句:“左將軍,我知道這件事很讓你為難,對你來說,也很不公平……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能救於將軍的辦法,隻有這一個了。”
左校緩緩抬頭,看著淩炎:“炎將軍,之前你退兵而去,讓我投降,便是因為此事?”
淩炎說了實話:“是。”說完後,他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是完全因為這件事,還有一點,就是左將軍你智勇雙全,我很想讓你投降我軍……钜野城不過就是一座城池而已,得到它的作用,跟得到左將軍一人,根本比不了。”
若是換成普通的武將,早就被淩炎的話吹捧得飛上了天,但左校畢竟不是常人,聽到淩炎的話後,他隻是有些苦澀地輕笑了一下,又低下頭想了一想。
淩炎還想再勸幾句,卻不知該說什麼,便緊張地看著左校,等待他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左校抬起頭,問淩炎:“炎將軍,之前的幾天,是怎麼給於羝根療的傷?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淩炎明白左校這是在懷疑是不是還有別的方法能夠救於羝根,或是以救於羝根為名,消除他的內氣。淩炎自然也理解左校的想法,便實話實說了:“之前的時候,都是國師來為於將軍療的傷。不過這療傷所需要的一種藥材,昨天已經用完了,而且附近也找不到這種藥材……唯一能夠頂替它的,就是內氣了,不過需要很多很多的內氣。以我的這點內氣來說,根本不夠。”
左慈點著頭接道:“炎將軍所言,卻是事實。而且,若是用那藥材,並不能醫好於將軍,隻能維持他的性命,隻有用到真正的內氣,才能達到療傷治愈的目的。隻是因為所需內氣過多,故若不是極重的傷,一般不會用這個方法的……炎將軍之前與某商議過,若是明日之前,左將軍還不肯投降的話,炎將軍便用他體內的全部內氣,為於將軍療傷。”
左校看向淩炎,淩炎點了點頭:“是。雖然我的內氣肯定是不夠的,但至少也能再讓於將軍挺住幾天。”
左校微微皺眉:“炎將軍,若是那般,你便沒有了內氣?今後如何是好?”
淩炎長出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想不了那麼多了,隻要能夠有一線希望救活於將軍,我都會去做的。”
淩炎的這句話,說的很是真誠,讓左校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臉上現出些許疑惑之色:“炎將軍,於羝根不過隻是一個黃巾降將而已,將軍何必如此看重他?”
淩炎苦笑了一聲:“左將軍,我看重我帳下的每一員將領……我知道,我帳下的所有將軍,加起來也打不過將軍你,但是隻要我知道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夠了……於將軍雖然是黃巾將領,但既然歸順了我,那我就把他當做自己人來看,何況,他是因為守寨而被俘去的,要是被殺了,我會很內疚……而且,我答應了隻要有一絲希望,也要救他……”
左校聽完淩炎的話,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好像對淩炎的想法感覺無法理解一樣。
淩炎怕左校誤會他的話,又帶些歉意地補充道:“左將軍,我說的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將軍千萬別多想……也許,我這種想法,在戰場上,是錯的……”
左校哼了一聲:“炎將軍,婦人之仁,隻會害了自己……以我之見,那於羝根根本沒有必要去救,此般將領,便是百人亦有何用?”
淩炎趕忙順著“反駁”了一句:“我之前一直以為左將軍冷血,對誰的性命都不在乎……但見到將軍不讓我殺那些黃巾兵的時候,我才對將軍你有了更深的了解。”
左校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炎將軍,我的士兵現在在哪?希望將軍不要背信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