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快馬加鞭了,但到達钜野城的時候,還是過了一個時辰。
夜色中的钜野城,城頭上卻一片通明,不但是城頭上如此,連城門都是大敞開的,裏麵也是火光通亮。
城頭上既然有火把照明,便能看得清清楚楚。淩炎還沒到城下,就看到城頭上站立著四名黃巾兵,其中一名黃巾兵的身子還往前探了探,好像是看到了淩炎等人,隨後,他便一下子退出了城頭。
淩炎正要繼續前行,禰衡卻拉住了淩炎:“賢弟,這城門大開,是否有詐?那左校是否真心投降,尚未可知,若我們這般過去,恐有危險。”
“呃……應該不會的吧……”淩炎看了看禰衡,又看了看钜野城,也有些拿不準。本來,他是確信左校是真的投降的,但聽禰衡這番話,又乍一看到麵前這大門敞開的情景,一下子想到了三國故事中諸葛亮的“空城計”,心中一寒,頓時又不太能確定左校投降的誠意了。
文聘皺眉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钜野城,對淩炎主動請纓道:“炎將軍,不如末將先衝進城去查探個虛實。若是平安無事,那炎將軍與諸將便再進來;若是當真有詐,末將也能抵擋得住。”
呂公也主動要求跟文聘一同先進城去。
淩炎看著好似全無防備的钜野城,仔細地考慮了一番,才對禰衡等人擺了下手:“我看我們還是一起進去吧!要是左校真心投降,我們再那麼做,恐怕會引起他的反感和不必要的誤會……若是他當真設了圈套,我們隻要多加小心就行了,看情況再隨機應變。”
禰衡等人想了想,才勉強點著頭,同意了淩炎的提議。
淩炎又補充了一句:“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也要做好隨時交戰的準備。”
“是!”幾人都緊張地應道。
淩炎又回頭看了一下:“劉惠,你們先在這裏等下,別過去,等安全的時候,我們再來叫你們。”
劉惠和那四名士兵都緊張地點了下頭。
淩炎朝禰衡等人示意了一下,然後五個人又策馬朝城門奔去。
等淩炎五人來到城門口的時候,隻見兩名黃巾士兵站在城門裏麵拿著火把,照亮了城門口。
淩炎正準備進到城門裏麵,問問那黃巾兵左校在哪,正在這時,卻見左校徒步從城裏走了出來。
左校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是大踏步的走過來,所以很快便來到了淩炎的麵前。
淩炎這時候,已經完全放心了,他不認為左校單獨一個人沒有騎馬就來到他的麵前,還會有什麼陰謀。
左校站在淩炎的前麵,抱拳沉聲道:“末將左校,願降炎將軍!”
淩炎聽出了左校這句投誠的話,說的很是勉強。他笑了笑,對左校道:“左將軍深明大義,我很敬佩。”
左校估計聽出淩炎的話是在給他麵子,便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炎將軍說笑了……還望將軍不計前嫌。”
“哪能呢!”淩炎笑著下了馬,“當時我們是敵人,打仗也是自然的,我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左校再一抱拳:“多謝炎將軍!”
淩炎此刻突然有了一種相當爽的快感——他本來就比左校高出了半個頭,現在左校又朝他抱拳稱臣,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征服的優越之感。
“不客氣!”淩炎一高興,胳膊竟搭上了左校的肩膀,“左將軍,要不我們先去府中說吧。”
左校臉色變得很是怪異,可能是他不習慣淩炎這麼“隨便”,也可能是他感覺到受到了侮辱。
但畢竟已經是降將了,左校也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仍對淩炎笑了一笑:“炎將軍,還是等將軍的全部兵馬都聚齊之後,再進去吧。”
淩炎有一絲疑惑,也有一絲不悅,胳膊從左校肩膀上拿了下來:“左將軍,為什麼要等全部兵馬都到了之後,才讓我進去?”
淩炎身後的文聘,指著左校怒道:“你這賊將!到底耍什麼花樣!”
左校被文聘這麼一罵,臉上瞬間現出了怒意,但隨即這怒意便消失了,沒有理會文聘,而是對淩炎道:“炎將軍,絕非末將耍花樣,我看,倒是將軍信不過我吧?”
淩炎被問糊塗了:“左將軍,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左校朝淩炎身後的城外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了淩炎,笑道:“炎將軍麾下兵馬,若是末將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埋伏在不遠處的吧?”
淩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左校笑了笑,又道:“炎將軍,末將真心投降,將軍也不必再心存懷疑了,還是下令請那埋伏的將士進城歇息吧!”
淩炎的笑意更濃,等左校說完,他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左將軍,自從與你交手以來,我每次都算不過你,吃了那麼多次虧。但除了我們最後交手的這兩次不算,我想這應該是你第三次算錯棋了。”
左校猛地一怔——以他的智商來說,自然立刻就能聽懂淩炎的話的含義。但他愣了片刻後,臉上卻現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又朝淩炎身後的城外野地看了幾眼,然後有些吃驚地看著淩炎:“炎將軍,莫非……你當真是單獨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