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決定之後,接下來便是要確定那隻野獸的逃跑路線。本來,最穩妥或者說最確實的方式就是隨著野獸的足跡一路跟過去,但不說這周圍密林叢生,單說以現在的天色,要辨別剛才那隻野獸的足跡,也極其不易。
這種方法在淩炎腦海中隻是一閃現而已,隨即便被否掉了——其一是不容易實施,其二,也沒必要用這種麻煩的方法。
那隻野獸很明顯還沒有走遠,而且,時不時的叫聲好像在幫著淩炎他們來判斷它的位置,又好像在挑釁淩炎,是不是敢跟著它!
淩炎認為這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而且從野獸叫聲判斷,它似乎是在不遠的地方原地不動,也許它正用極佳的視力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但主意已定,自然不會輕易退縮。
淩炎往叫聲發出的方向一指:“走。”
於是,四人隨著聲音一路跟著野獸的行蹤,天色也漸漸的變黑了。
在這期間,淩炎不時囑咐呂公等人要集中精神觀察周圍情況,千萬不要大意,但時間一長,淩炎心中越來越感到不安。
他知道,這種不安情緒來自於野獸很有規律的叫聲,同時根據聲音方位來判斷,那野獸也是走走停停,每次自己辨不清方位或者感覺與那野獸的距離變大的時候,那叫聲就恰到好處的發出了一聲。
這反而讓淩炎更加不安,他感覺這已經不是跟蹤野獸蹤跡來打它們個措手不及,卻像是野獸主動引誘自己進入它們的伏擊圈!
這種不安感越來越甚,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也跟著野獸快走到山腳下了。突然,淩炎做了個手勢:“等等。”
其他三人停下腳步,看向淩炎:“炎將軍,怎麼……”
不遠處又響起了野獸的叫聲。
淩炎望著漆黑的林中:“我們不跟它了,前麵不知道有什麼埋伏等著我們,而且它好像就是想等到天黑的時候,再對我們發動進攻。”
禰衡皺著眉,抬起手,手心處亮起了藍色光亮,照亮了附近的四周:“賢弟,我心中也有這種感覺……”
廉瑞神色緊張,忙道:“炎將軍,那我們要在……這裏休整嗎?”
淩炎也知道,目前這種情況,在這裏休息也是極不安全的,因為那隻野獸明顯知道自己這些人的位置甚至是一舉一動,但如果一意去追那野獸,被野獸伏擊,結果隻會更糟。
“炎將軍……我們要不要退回去?”呂公小聲問道,看的出來,他十分緊張。
淩炎搖了搖頭——在一片漆黑中,尋路退回的危險性不亞於麵對群獸。
呂公和廉瑞明顯沒了主意,隻是來回看著淩炎和禰衡。
禰衡用手中的光亮朝四處照了照,但能照的範圍極其有限,不遠處的樹林仍是漆黑一片,於是反手一揮,內氣的光亮頓時消散,對淩炎道:“賢弟,不若我們反向行進,看那野獸是否會跟來,再找時機殺掉它。”
呂公和廉瑞似乎都很讚同這個提議,看著淩炎,等待他的決定。
淩炎沒有說話,隻是在黑暗中靜靜地考慮著,呂公等人也不敢再打擾,隻是帶著緊張的神色看著淩炎。
這時,又出現了一聲野獸的叫聲,從聲音上判斷,那野獸所在的位置也不會太遠。
淩炎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又略微的想了想。
很快,又響起了連續幾下的叫聲,相比於之前的間隔,這次明顯快了一些。
禰衡等人也發現了這個變化,同時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這時,淩炎做出了決定:“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它們肯定有所準備,現在去危險性太大,凶多吉少。”
禰衡點點頭,指了一個方向:“好,那我們便走這邊。”
他們剛要離開,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聲音。
一陣悠揚的笛聲突然響起。
淩炎這四個人都被這突然的笛聲嚇了一跳,這聲音他們是很熟悉的——早前獸群莫名其妙的突然退去,就是因為這個笛聲。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吹的,但曲風確實極為相似,都是那種悠然縹緲的感覺,淩炎雖然不太懂古時樂感,但聽起來就會感覺那個吹的人水平不低。
在之前笛聲響起,野獸退去的時候,淩炎心中對這笛聲充滿了感激之情,不管是不是巧合,畢竟這笛聲救了他們的命。
但同樣悠揚的笛聲,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響起,卻讓淩炎渾身一激靈,心也撲通撲通亂跳起來——在這種時候響起笛聲,的確會讓人有種怪異莫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