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輕地笑了笑,笑容看著也是很純淨:“那在下與將軍互不怪罪了。”
看到那人敵意全消,還開起了玩笑,淩炎很是高興:“當然,就算互相抵消了,哈!”
這時候,禰衡等人也上前一步,算是基本解除了戒備之心。
那人看了看禰衡等人,又對淩炎道:“將軍等人既然迷路此山,現夜已深,不如去我家主人之屋暫避一夜。”
“你家主人?”淩炎有點吃驚。
那人點點頭:“我隻是一仆人罷了,專侍奉我家主人。”
淩炎心裏嘀咕著:“我去,這種長相和言行還隻是個仆人,那他的主人得是什麼樣的神仙啊?”
淩炎懷著敬畏的心態問道:“那敢問你家主人高姓大名啊?”
那人笑了笑:“主人為避紛亂戰事,隱居於此,不願示身與外人。”
淩炎算是服了,這個人是打死都不說他和他主人的名字,不過越是這樣,淩炎越覺得麵前這個人和他的主人非常不簡單。
不過既然那人不想說,也沒有辦法。淩炎看了看廉瑞等人,都是一副疲態——也難怪,這幾個人都是身上帶傷,又渴又餓又累,再加上之前麵對白虎群的高度緊張,怎麼會不顯出疲態呢?
再一想到自己也是身受重傷,於是,淩炎決定不再糾纏於對方身份的疑問,而是解決很現實的問題,便恭敬地道:“既然先生不想說,就算了,還請先生帶我們去貴處,暫時歇歇腳,多謝。”
那年輕人點了下頭:“請各位將軍跟隨在下,夜深路陡,將軍小心。”
淩炎剛要答應,餘光看到年輕人身後的白虎,又生疑懼:“先生,那這些……白虎,也跟著我們?”
年輕人微笑著道:“將軍差矣,並非是白虎跟著我們,而是將軍要跟著我和白虎。有這些白虎相護,將軍會很安全。”
“呃……好吧。”淩炎勉強應著,但心裏卻想著:這些白虎看著就恨不得吞了我們幾個人,有它們在,才危險呢!
不過既然那年輕人說會“很安全”,淩炎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淩炎也發現了,那些白虎似乎也很聽這年輕人的話。
“這兩位將軍的內氣可供照亮之用。”年輕人看了看禰衡和廉瑞。
淩炎已經不對這年輕人知道內氣一事而感到多麼驚訝了。他看了看禰衡,禰衡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了對年輕人的話很是反感——這點淩炎也能理解,擁有內氣畢竟是禰衡自傲的原因之一,現在這優勢居然隻是用在了照明上,自尊心上的傷害不言而喻。
年輕人說完,便轉過身,拿起短笛吹了一下,然後就朝前走去,那些白虎也轉過身,跟著年輕人慢慢走著。
淩炎回頭看了看,本來在他們身後的那些白虎,也左右分開,各自隱沒在了旁邊的樹林之中,很快,淩炎就看到在自己兩旁不遠處的林中,現出幾雙綠色獸瞳。
這也證實了那年輕人跟白虎似乎是能夠“交流”的,淩炎雖然對此有些驚訝,但他心中的疑問多得是,相比之下,這個問題就顯得不是太關鍵了。
就這樣,淩炎等人便跟隨著年輕人,在林中慢慢走著。一路上,淩炎很想趁機跟年輕人多聊幾句,順便問一些心中的疑問,但那年輕人隻管在前麵走自己的路,根本不理會淩炎他們,像是忘了淩炎一樣。有幾次淩炎快走幾步,想追上那人,但每當淩炎快到近前的時候,那年輕人就回頭,微笑示意淩炎不要接近,同時,那人身旁的白虎也盯著淩炎,嘴裏發出含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威脅什麼。
淩炎沒辦法,隻好再退回去。身旁的禰衡自然看到了這些,剛想要“發作”,還好,了解禰衡性格的淩炎及時用眼神阻止住了。
那年輕人走的極是順暢,似乎對林中的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淩炎等人跟得卻不輕鬆,雖然有內氣的光亮,但畢竟亮度有限,加上腳下崎嶇不平,也就隻能勉強跟住那年輕人。
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那年輕人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淩炎等人,向身後一指:“將軍,前麵就是我家主人的住處了。”
有些氣喘籲籲的淩炎看著麵前的仍舊心平氣和的年輕人,從心裏佩服那人的體能,本想在心裏感歎一句:“還是年輕好啊!”但又一想:“我去!自己也才二十……還是體不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