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傾神色未動,略帶絲笑意的聲音響起,他說:“不必了,昨日我已命水流雲在趕出了新款窗簾。”
說到這,抬頭看去牆壁上那塊42碼大小的髒鞋印,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嫌棄,卻依舊神色淡淡地說:“至於,粉刷牆壁這種粗活,交給林管家就行了。”
楚隨意了然一笑。
他雖不曾在馮家當過差,但也聽聞過,眼前這位爺潔癖成疾又清冷寡涼的性子,被拒絕也在意料之中。
於是,張了張嘴,剛想道一聲抱歉,卻被身後那位不好惹的刁蠻主子,氣呼呼地責罵聲生生打斷,隻聽他說:“好啊,姓馮的!你居然,袖手旁觀看了這麼久的大戲都不出聲救我?真是太傷透我的小心肝了!
哼,小心你孤身去了南城,一下飛機就被醜到天怒人怨的笨姑娘,窮追不舍再摧殘蹂躪!到時,你就是求著我去救,我還不一定會答應!”
話落,四周一片寂靜,靜得仿佛連根繡花針掉落在地都清晰可聞。
良久,馮錦傾削薄的唇角才勾了抹弧度,他凝起劍眉,眸光涼涼地看去包得像粽子似的衛靖楚,狀似漫不經心地朝林澤說:“林管家,我若記得沒錯,這窗簾應該有三個星期未清洗了吧?”
林澤用同情的目光瞥了眼衛三公子,極老實地點了點頭,“少爺出差期間,未吩咐打掃書房。我便沒敢安排人進來,確實有這麼長時間了。”
“嘔。”衛靖楚隻覺胃中翻滾的厲害,似驚濤拍岸一般,他幹嘔了幾下。
強忍怒意,卻依舊口不擇言地說:“天靈靈地靈靈,若讓舉世無雙的馮公子,千金難求的第一次。交待給一個長相很差勁、身材更差勁、粗魯暴力又野蠻無趣的醜姑娘手裏。本少爺一定齋戒三日,行善一月,以報這顯靈大恩!!!”
話落,垂頭不語的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紛紛為口不擇言的衛三公子默哀三秒鍾。
於南城達官顯貴間,誰人不知儒雅至極的馮公子亦是腹黑至極。隻有,一直深受其坑的衛靖楚如單純小白兔一般,將馮公子當成善良無害的九重宮太子。
怒發衝冠時,才氣吼吼地喊幾聲,你這落井下石的陳世美,你這冷麵殘忍的馮暴君,你這娶無鹽女的大惡魔。可一但風煙雲散、哥倆好時,又一口一個錦傾、阿傾、馮哥哥、太子哥哥的叫喚,智商下線的著實令人著急。
雲藹杳杳的九重宮太子馮錦傾看去楚隨意微微一笑,甚似扶桑花綻放枝頭。
他貌似很關切地提醒,“你家少爺要是這樣一路叫喊回去,縱是你們耳朵受的了,他這水嫩的嗓子也受不住,若是啞上幾日也怪可惜的。”
楚隨意讚同地點點頭,走到衛靖楚身邊,剝開飄逸的白窗簾,露出那張泛著淺淺紅暈更顯魅惑眾生的俊臉。
在那雙琉璃色的眼睛閃過詫異,要張嘴說話時,他飛快的從褲袋裏掏出灰色手絹折疊成團,塞進了衛三公子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