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先商議好的計劃是:陳逸思獨自前往某個地點,與學院內部人士接頭,然後由他帶領前往工作地點,大師現在被夏詩筠拉著,陳逸思悲哀地發現平時隻顧埋頭研究、毫無運動的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對方的手臂。

“真是懷念。”夏時筠用誇張的語調感慨道,“現在的學生真是幸福,有如此豐富多彩的活動,相比起來我們從前就枯燥多了,每天都是學習、學習和學習……”

陳逸思心裏焦急,但是表麵上隻能拚命鎮定,冷冷地說道:“我不這麼認為,也就那個時候的你還像個人樣。”

夏時筠驚喜地眨眨眼睛:“咦,難道說你也很懷念那段我們親密無間、一同苦讀的日子?”

陳逸思漲紅了臉頰:“我才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那個時候的你還有點理想,現在的你隻是屈從與金錢和**、一身銅臭味的商人而已!趕快放開我!”

“不,而且你難道不知道被人這麼說了之後,是個男人的話就更不會輕易放開了?”夏時筠笑的露出閃閃發亮的一口白牙。

陳逸思哭笑不得地被他拉進活動區域,眼看離目標地點越來越遠,陳逸思見無論如何也抽不出那隻被拉得緊緊的手,無奈之下隻能想起尿遁:“可不可以先鬆開?我、我要去上洗手間。”

夏時筠似乎沒有看出他的意圖,興致十分高昂地說:“哦哦,洗手間!我們走吧。”他拉著對方開始四處尋覓。

為什麼他這麼高興?陳逸思莫名其妙地被拉到廁所裏麵才被放開手,麵對一個個小隔間,夏時筠笑眯眯地說道:“來來,挑一個進去吧!”

此時陳逸思才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他抱著手提箱問道:“你也要去?”

夏時筠舔舔嘴唇:“嗯,我們一起嘛。”

陳逸思不悅地皺起眉頭:“這麼窄,為什麼要一起?你還是用旁邊那一間吧。”

“越窄才越刺激嘛。”夏時筠順手解開他紫色襯衣的一個扣子,露出胸口更多地方。

怎麼有種被當做獵物的感覺,而且這回應該不是錯覺,陳逸思望了望除他們以外空無一人的洗手間,故作鎮定地說道:“我突然不想去了,我們還是走吧。”

夏時筠遺憾地說:“哦,好吧。”雖然沒得手,但是機會還多得是,不用著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這樣的意思。

“陳博士!”他們剛走出洗手間的大門,就看見一個麵色蒼白、帶著一副厚重眼鏡的青年男人急匆匆地向著這裏跑過來,“您怎麼跑這裏來了?我在到處找您呢!”

陳逸思知道他估計就是那個接應自己的人,可是現在身旁有外人,什麼話都不好說:“對不起,突然碰到了熟人……”沒等他說完,夏時筠就熱情地上前握手:“我是他的老同學!請問您是?”

那青年人被他抓住手,嚇了一跳:“啊,我……鄙姓屠,是這所學校的老師……”他尷尬地笑著,但是總算沒有失禮,恭敬地向陳逸思問道:“那個,我帶您先去休息室喝杯茶吧?”

陳逸思急了,頻頻向他使眼色,但是被屠連用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撫住了,夏時筠假裝沒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動作,豪放地大聲說笑、頻頻指點走廊的各處裝飾,絲毫不顧慮旁人的眼光。

屠連看出這個新冒出來的人抱定了粘著陳逸思的打算,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眼看插科打諢轉移注意力已經沒有作用,約定時間即將逼近,他客氣地上前,挾住夏時筠的半邊身體:“夏先生,您想去廁所嗎?”

陳逸思在旁邊猛點頭:“他要去他要去!剛剛他就很想去卻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