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次是我的失誤。”屠連麵色沉痛地對著通訊器道歉。

裏麵傳來的聲音依舊冰冷,倒是也聽不出來責備的意思:“懲罰暫且記下……報告後續情況如何。”

屠連頭痛地說:“嗯……烏鴉已經順利重啟,一切正常;那個情趣用品公司的老板夏時筠,之後又給他注射了一支ML-2型藥劑,放到廣場長椅上,目測已經失去關於進入學院後的所有記憶,但是恐怕他已經產生懷疑。”

對麵的聲音冷淡地說道:“沒關係。”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之後又進行了一些例常問話,通訊便在規定時間之內切斷了。

屠連憋氣地看著那台小小的通訊器,這次的事情實在不能說是辦的多麼漂亮,本來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對方的訓斥和責罰,沒想到上司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關係”便作罷,甚至沒開腔罵上一句。明明陳峻進行了機械改動,但是對方關心程度卻十分有限,隻是要求他如同以前一樣,將他們兩人的定時身體檢測報告一起上交,倒是像對他屠連的身體更加關注似的。再加上一直都是對方單方麵聯絡,至今仍舊不知道上司到底是隸屬哪個機構的……屠連罵罵咧咧地踹了桌子一腳,把桌子腿踢斷了。

之後他抱著自己的備課資料,恢複成那副縮頭縮腦的樣子出門,用他良好的視力一眼就看見坐在遠處庭院中陳峻和阿爾這兩個人的身影。

“阿爾少爺,這是你的外套嗎?”陳峻板著一張臉,手裏抱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外衣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阿爾若無其事地說道。

陳峻點頭:“是的,這裏繡著姓名縮寫,與您的相一致,而且上麵的氣味也是您的……但是我姑且認為還是問一下比較好,謝謝你的貼心,您真是溫柔。”

阿爾一副身上寒毛直豎的樣子:“不用這麼奉承我,聽著就很惡心!”他稍有些別扭地說:“畢竟也跟你沒關係,也是為了我才……嘛。”

陳峻不解地歪著頭:“我?”

阿爾扭過頭:“反正你這樣做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陳峻沉穩地看著對方,他不明白阿爾到底腦補出了怎樣的一個故事,可惜處於休眠狀態的他無緣得見當時的場景,他隻好旁敲側擊地問道:“當時你看見我睡覺?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阿爾皺眉。

“比如閉著眼睛安睡的我看起來比平時顯得更加英俊動人,之類的。”陳峻說道。

阿爾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沒病吧。”他這人雖然算是粗中有細,但是被陳峻這麼一插科打諢,當時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比如他為什麼睡在地上還蓋著窗簾之類的也一時想不起來了。

見到兩個人的談話還算和樂融融,屠連輕歎一口氣,轉身悄悄離開。

兩個人接著又談起了機甲比賽,阿爾已經進入最終賽程,即使不用再贏也可以拿到不錯的名次。但看他說起比賽時神采飛揚的樣子,顯然是打算一直贏到最後去。陳峻不得不提醒他悠著點:後麵還有和居奕的一場決鬥呢。

阿爾不以為然:“居奕那個小白臉坐了好幾天辦公桌,估計骨頭都硬了,你還不如提醒他注意呢。”

“如果我真的去提醒了,阿爾少爺不會吃醋嗎?”陳峻一本正經地問道,而且你的臉比他還白。

阿爾怒道:“吃醋?!我才不會吃你的醋!……但是你,也沒必要去討好他。”

也許是剛剛吃飽了飯的緣故,他難得顯得有些懶洋洋的,伸長了手腳倒在長椅上,脖子靠著椅背,眼睛半睜半閉,嘴角微微撇起,和平日裏儀態要求嚴格的樣子大相徑庭,倒是陳峻依舊正襟危坐,十分主動地向阿爾提出是否需要躺在他的膝蓋上的要求。阿爾本來有些嫌棄,但是在陳峻的堅持下,還是勉為其難地躺了上去。

阿爾眯著眼睛,陽光非常燦爛,在他眼前投下一片絢爛,連上方的人臉都看不清楚,隻依稀感覺十分柔和,而那個柔和的影子嘴巴張開,問道:“舒服嗎?”

“不,硬邦邦的根本沒什麼好枕。”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卻沒有起來的意思,還調整了一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

在確定阿爾的頭好好地放在自己腿上之後,陳峻便開始自顧自地查找資料。學園中的具體決鬥形式還是非常多種多樣的,鑒於最近場地一直被占用,以機甲形式是不可能的了,那麼他們具體會采用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