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姐,你不等小奕了?不等了,你也知道他的,不說出現,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了。可是他的傷都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嗯。蒼明繼續收拾行李。他偷偷打開姐姐的行李箱,翻出了他們三個人照的照片,小奕,你在哪?你再不出現,姐姐就要走了。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或許一輩子都見不了了?嗯,謝謝老師,我知道了。蒼明,我不能和你一塊去法國了。為什麼?難道你要等小奕嗎?不是。剛剛老師打電話來了,最近學校和北京的一家設計公司舉行交流會,大概那個公司看中了我們的作品吧,想和我們合作。啊,很久以前就想去北京看看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實現了。要不然,蒼明,你和我一塊回國吧,老在外麵呆著不是回事啊。不行,我已經答應大衛了,和他在法國會合,況且,去法國學習、工作不也是你的夢想嗎?夢想有用嗎?見見歎了口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到時候我把我的生活費打一半給你,不在我身邊,你花銷可能就大了點吧。算了吧,你留著花吧。真討厭,要不是看在你快走的份上,我才懶得跟你廢話呢。給你就拿著。切!我可用不著,女王的錢,不敢花。看著見見略微帶怒的雙眼,蒼明轉了話題,我去把你票給退了。那錢你準備退到誰的賬戶上啊?當然是……我的。哈哈。就你那點心思,幫我買張去北京的機票,剩下的你就作為辛苦錢收著吧。哈。女魔頭哇這簡直。
送走蒼明,見見歎了口氣,以前三個人在東京的小巷中,吃飯、喝酒多麼快樂,可是,才幾天的時間就各分東西。小奕,你到底在哪?你難道連張便條都不會留給我嗎?為什麼你永遠是這個樣子,在走前的那天,見見去了他們相遇的地方。那天,見見和蒼明在等車,看他一個人在車站坐著,不說話,目光遊離,但是那種沉默的氣質讓擊中了見見的內心,可是實在太害羞,就讓蒼明去搭話,原來是他錢包被偷了,身無分文,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蒼明說,你傻啊,不會搭計程車回到住處再付賬啊。我家住13樓。哦。連見見都忍不住在心裏說蒼明這個笨蛋。不過蒼明活潑,很快就與小奕成了朋友。自然,見見也與他成了好朋友,愛也就在那時候發生。試著在人群中找找他,可是,茫茫人海,即使隻隔著一厘米也看不到對方吧。
見見歎口氣轉身回去,可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依舊一片擁擠的人群,果真不能抱有幻想啊。小奕,難道我們真的是無緣無份的人嗎?
雖然一直吵吵鬧鬧,可是分別還是傷感,姐弟倆一個再出國,一個回國,就這樣一個向北一個向南的離開。可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回頭看著機場大廳。可是最終都帶著些許遺憾離開日本。
北京怎麼老是在建房子啊,不是已經蓋得腳都要插不進去了嗎?但是蓋得再多,自己能住的起哪一棟呢?小冉甚至都有些灰心了,心想就住旅館算了,什麼都不要自己動手,還有人聽自己指揮。一個人呆久了就是忍不住想哭,自己已經離開家一年了,也沒臉給媽媽打電話。當時偷偷跑出來,孤零零在北京飄蕩,當年衣食無憂,進超市都不用看價格,現在卻成了孤苦無依,一分錢都要打算盤的“蟻族”。媽咪,我好想你。抬起頭看到前麵有個電話亭,鬼使神差走了過去,撥了那個想了很久卻舍不得按下去的號碼。聽著接通的聲音,小冉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當那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的時候,小冉緊張的都快窒息了。“喂?小冉張了幾次口都沒把那個媽喊出來。可是對方瞬間警覺起來,”是不是小冉……”。小冉終於忍不住了,哇的哭出來。“媽咪……”聽到老媽的聲音,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都在一瞬間湧上心頭。“我好想你。”那邊也哭的泣不成聲,“你跑哪裏去了,一年了,你知道媽咪有多擔心嗎?你怎麼可以私自逃走,你還不給我打一通電話。你怎麼那麼狠心啊。小冉,你在哪裏?瘦了嗎?吃的好嗎?住的好嗎?遇到困難了嗎?你等著媽咪,媽咪馬上去接你。”聽到媽咪擔心的話,小冉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真的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家去,可是她被冷風一吹瞬間就清醒了很多,“媽咪,我過得很好,別為我擔心,我現在不想回去,我的工作剛有起色,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你說什麼傻話,你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離開過媽咪,你什麼時候一個人在外麵呆那麼久過,離開了我你怎麼辦啊。我不準你離開我。”小冉抹了把眼淚,“媽咪,我過得真的很好,等我安定下來我會回去看您的。”小冉生怕媽咪吼起來,趕快結束了話題,“媽咪我明早還要上班,先掛了,以後我再打給你。”說完就立即掛掉了電話,心情沉重又複雜,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當時真想把自己的地址告訴媽咪,讓媽咪帶她回去,可是回去後她肯定不會開心。與其得憂鬱症死掉,還不如在北京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到這裏,心情平靜了很多,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麻掉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水急偏遇打頭風。小冉一跳一跳的走到路邊,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打的回賓館,下了這個決定後,突然不由得歎了口氣,以前那是這種為幾塊錢車費思考的人啊。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啊。暗自思忖著,卻不想被一個飛快衝過來的人給撞倒了。
哎呀。小冉腳麻加腳疼,躺在地上一塌糊塗,那個肇事者還算有良心,沒有逃走,過來關心她。是你?!兩個人同時驚呼。你怎麼樣?沒傷到吧。小冉一看到帥哥就不行了,聲音溫柔的像棉花糖。我腳好疼。怎麼會?我就輕輕擦了你一下。什麼?小冉一聽就來氣了,難道我還會訛你不成。我沒時間。那個人似乎很焦急,可是又不能脫身。這樣吧,你先去我家,我幫你把腳傷治一下。小冉有些驚訝,不過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但還是嘴硬,我身上可是有GPS的,你休想把我捆起來賣掉。你都看到我的臉了,我還怎麼綁架你?小冉有些想笑,但是看這人一臉嚴肅的表情,也就收斂住唇邊的笑意。也是嘛,這種時候誰還有心開玩笑啊。他扶著小冉盡量不碰到她過多的地方,小冉竊喜,這個人還真是正人君子。可是腳麻的太久了,小冉實在走不了,那個人隻好背起她。
那個人把她帶到一棟非常舊的樓那裏,問道:可以下來了嗎?小冉腿好多了,也不好意思再讓那個人背著了,就自己下來。你業餘不會是做人販子的吧。那個人沒跟她開玩笑,認真地看著她:這是以前給我們配的家屬樓,因為時間太久了,房子太舊,現在好多人都搬走了。小冉一聽,心裏的小算盤撥的嘩啦啦響,那那些人搬走後,還對外出租嗎?我也不知道。你明天可以來問問。那個人帶著她來到二樓,把她攔在門外,我去拿點酒幫你揉揉。嗯。小冉嘴裏答應著,眼睛卻不自覺飄向那個神秘的門,小氣的樣子,裏麵肯定又髒又亂,或者有女……不會吧,小冉立即被自己八卦的念頭嚇了一跳。正想著,那個人已經出來了,手裏攥著個毛巾和一瓶酒。這不是你喝的酒嗎?幹嘛?你是要用酒給我療傷?武打片看多了吧?那個人淡然地拉著她坐在地上,把酒倒進毛巾裏,然後輕輕在小冉的傷口上揉著。好疼。小冉被酒蟄的很痛。別亂動,不消炎會化膿的。很快就不疼了。能不疼嗎?小冉眼淚都流下來了。那個人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隻不過酒敷了一下,就把她弄哭了。我劃傷的時候就一直用酒敷的,很有效的。是嗎?小冉沒料到他竟然會對自己解釋,分了神就忘記了疼痛。還疼嗎?那個人眼神疑問中帶著些許憂鬱,看得小冉一時心醉,恨不得直接酥在地上。好了。你,可以自己回去吧。啊?小冉看了下手機,已經淩晨一點多了。笨蛋,明天那個變態經理要開會,誰都不能遲到,可是今晚還搞成這個樣子,這個時候攔出租車她也有點害怕。我家很遠,怎麼辦?那個人咬了咬嘴唇,眉頭皺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著什麼。嘁!小冉最不喜歡就是別人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得把自己的小算盤打個十八遍。我不會訛你的,放心吧。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能走得了。說著就站起來。這可惡的腳,今晚是準備和自己杠上了,這麼久了,麻痛感還沒消失。看到她假裝努力的樣子,那個男人也不好再遲疑了,也站了起來。我送你。哈?小冉嚇了一跳,她以為他會想出什麼辦法呢,也是,大半夜誰都不可能和一個陌生女人呆在一塊。雖然如此,但是語氣卻軟了許多。也好,麻煩並且謝謝你。那人不置可否的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