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苦心孤詣的“維和”行動就隻持續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最終以方老爺子的主動“放人”告終。姚婧乖乖跟嚴堯軒回了家,不是邵家,而是他們自己的小別墅。
打開門,溫潤的氣息撲麵而來,房子被整理的幹幹淨淨,沙發套上還殘留著洗衣液和陽光的味道,要說某人不是提前預謀的,誰信?
姚婧卻不大願意:“為什麼要回來,兩個孩子我一個人可看不了?”
“我已經跟二叔說好了,他們會負責接送瑞瑞上下幼兒園。至於小的,反正公司最近的事情不多,我們可以一起帶,總之先試試,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再請人。”
“邵家住的再舒服也總有回來的一天,而且,我會不方便。”有時候興致來了會想在沙發上或者浴室裏XXOO,這在嶽父家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姚婧自然不會知道他腦子裏在想哪些,單純以為他在邵家多少會覺得拘謹,這種感覺通過住在方家的這段時間她深有體會,想他一個大男人,頂著外界扣給的“倒插門兒”的帽子陪她在娘家住大半年的時間,已經很不容易。
“不過方家的宅子住著真的很舒服,以後時不時帶我回去住幾天好吧。”
“再說吧。”
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老婆跟一個“心懷不軌”的男人住在一個屋簷下,即使他就在身邊也不可以。隻要一想到方琛看她的眼神,他就渾身不舒服,那可不是一個長輩該擺出的態度。當然對於這個叔叔的品格他是絕對信得過的,但是世界上有一種情緒叫做獨占欲,即使是單純的欣賞也無法接受。
既然嚴堯軒說了要幫她帶孩子,姚婧也不客氣,兩人的分工很明確,他工作的時候孩子姚婧負責,一旦他下班回家兩個人的角色就換了過來,她會看著做一些家務,當然,做飯除外。
通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嚴堯軒才知道伺候兒子要比伺候爹難得多。誰能想上一刻笑的天真燦爛叫人不得不愛的小天使,下一刻就嚎啕大哭起來,且大部分時候都找不到理由。人都說小孩子的臉二月天,說變就變,這小子的變臉指數簡直可以與大舅子邵南延媲美,整一個陰晴不定。
他看著躺在沙發上自娛自樂的兒子,手指還有一隻填在嘴裏,一雙短腿撲騰著不住蹬他的大腿,孔武有力。小牛奶瞪著眼睛看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咧著嘴巴咯咯笑起來,露出下牙齦上兩粒珍珠豆,眼角還掛著欲墜不墜的淚珠,與此刻的表情極不相符。
嚴堯軒看著指尖泛紅的食指,上麵還殘留著牙印,再次歎了口氣,好奇心害死貓啊。他是見姚婧喂奶的時候經常會“嘶”的倒吸涼氣,問她說是小家夥長了牙齒開始咬人。他嗤嗤以鼻,這麼小的孩子能咬多疼?今天陪兒子玩的時候見他總是把手指填進嘴裏嚼來嚼去,一時好奇心起,就把小牛奶的抽了出來將他的送了進去,軟軟滑滑的小舌頭掃過指尖的時候他還舒服的想笑,下一瞬半露不露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條件反射猛的將手指抽了出來,許是摩到了牙齒,小牛奶疼的“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淚如雨下,看得嚴堯軒既心疼又害怕,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小半場演唱會開下來才引來他的注意力,好在總算是在姚婧回來前止住了哭聲。
清淨下來之後,他還特意給醫生去了電話,確認不會傷到孩子後才算鬆了口氣,筋疲力盡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一邊吃手指一邊扳著腳丫子玩的兒子,嫌惡的叱了一聲:你可真不講衛生。
姚婧提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回來,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中帶著些怨懣的情景,不由得會心一笑。嚴堯軒看到老婆,果斷舍棄沙發上撲騰著的小人兒,殷勤的幫姚婧準備拖鞋:
“買這麼多東西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一路提著該有多沉。”
“沒關係,我有開車。瑞瑞晚上要吃糖醋排骨和油燜蝦,辛苦你了老公。”拍拍他的肩膀,傳遞精神上的支持,姚婧歡笑著朝兒子小跑過去。
出來混的早晚都要換的,前一刻才拋棄過別人,後腳自己就被撇下了。
嚴堯軒提著袋子認命的朝廚房走去半路被姚婧喚住:
“牛奶怎麼哭了?”
“……他本身就是液體,眼裏有些水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孩子哪一天不哭個三四五六次,偏偏發生在他看護的時間裏就是大事。
見姚婧對於他的冷幽默並沒有表現出配合的意願,嚴堯軒尷尬的聳聳肩:“好吧,我是擔心他把自己咬疼,才想把他的手從嘴裏奪出來,誰知道這小子不樂意了,然後就哭了。”麵不改色的兩句話就將小牛奶由受害一方轉為了自作自受。他就是欺負兒子不會說話怎麼著,反正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剛剛做了那樣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