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丙杉大喝一聲,一道亮光從他的指尖飛出,直入血浪之中。緊接著,血浪炸開,一個微微駝背的老人從血浪裏飛出,他一手捂著胸口顯然是受傷了。

金丹期!雖然受傷了,但老人身上顯露的威勢顯然是金丹期無疑。這麼一來,原本準備蜂擁圍上的修士都停滯了。登仙台多年來的駐守人以及門派派來的主事人都是築基期,若是直接對上金丹修士無疑是以卵擊石。

“怎麼辦?”有人在底下問道。

其他人看著在半空中與魔道老人對峙的丙杉,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沁出的汗珠,而後道:“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還是靜觀前輩怎麼處理吧。”

話還沒落音,人群中就想起了慘叫聲。原來是細如牛毛的飛針藏與夜色之中,竟是直接刺入了有些人的眉心。如此慘叫之下,又是傷了要害,顯然是活不成的了。

“大家小心暗處的偷襲!”立馬有人示警說,“果然!這些魔道妖人是不會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

偷襲就是要出其不意,可如今被人叫破行跡,再偽裝在暗處就難免畏手畏腳落了下乘。如此一來,又有幾個黑衣人從暗處躍出,攻向了各門各派的弟子。魔道中人行事刁鑽,而正道的弟子不少曆練不夠,竟是一群人給不到十人的黑衣人給牽製住了。一時間戰成一團,好不混亂。

半空中,魔道老仆如果單論修為,那是強上丙杉些許的。隻不過如今他要分神收下血池,竟是隻能與丙杉站得旗鼓相當。

“該死!”昭薪怒罵道,“怎麼小小的登仙台,如今竟是有金丹修士光臨!他這不是吃飽了掙得麼。”

“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不知道。”昭彥咬著牙強壯鎮定,可眼睛裏透露的卻是極為驚恐的光芒。剛剛有了正常生活的希望,難道就如此被破滅掉?昭彥又說:“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如何脫身出去!”

“確實!”昭薪咬住下唇,似乎是下定決心,“我們血池之計絕對不能就這麼被破壞。金丹修士也不行。”

突然,昭薪推了昭彥一把,將昭彥推入血池之中。說到底昭薪真不愧是魔道之主的兒子,繼承了對方涼薄的性子。“彥兒,這回是哥哥對不住你。你不過是女童模樣,他們不會將你如何的。如今可看你見機行事了!”

“哥!你這是……”昭彥想質問,但被嗆了滿滿一口血漿,惡心得直作嘔。若是尋常水池,昭彥早就脫身而出了。她昭彥再怎麼不濟,也有練氣圓滿的修為。可這是沉積多年的血池,裏麵的血漿早就不是普通的血液了。昭彥全力掙紮也不過是保證自己不被沉默。

“彥兒你放心。不論如何你都是我妹子。到時候哥哥一定會接你出來的。你也該擔起魔道少主的職責,體諒下父兄吧。”硬下心腸扭過頭,昭薪不再去看血池裏掙紮的昭彥了。

如今情況有變,正道這邊有金丹修士鎮守。昭薪自己也無法確認自己有沒有能力全身而退。把昭彥留在血池,讓她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昭薪心裏覺得也算是個辦法。最少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另辟蹊徑,給妹妹找得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