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忘了,隔在兩人之間的不是代溝,而是鴻溝!一道跨越時空與古今的鴻溝。
“……哥哥,你知道夫妻是什麼嗎?”小女孩問。
小男孩誠實地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夫妻就是爹和娘,兄妹就是我和你!”
別看他年紀小,該懂的常識可是一樣不差!與某隻井底蛙不同。
林鶯默了下,小臉同樣嚴肅認真地瞅著他,然後緩緩伸出小手,手裏有塊不知從哪兒掏出的一塊鹹香蝦仁蘿卜糕……你妹~獎你的。
“哇!!蘿卜糕!我要吃——”嚴肅的小教父立即化身小吃貨,歡叫一聲搶過蘿卜糕正要往嘴裏塞,忽見妹妹眨著那雙明亮烏溜的大眼望著他。
小男孩不好意思了,他不舍地將到了嘴邊的蘿卜糕遞向妹妹,“哥哥不餓,妹妹你吃。”
林鶯搖搖頭,小手往背後鼓搗一會兒,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碟蘿卜糕來。她本來打算等自己睡醒了,天還在下雨的話才拿出來應急的,如今便宜他了。
小男孩眼睛亮了,見妹妹也有得吃,他才安心地啃起另一個最愛——蘿卜糕來。
算了!好男人必須從小養成!既然他老爹給他灌輸男女之防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那就這樣吧!她懶得替人管教兒子。
如此這般,即使外邊下著雨,也擋不住車內溫馨靜謐的時光。至於兩匹馬兒,它們白天在城裏休息了一天,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主人又不催跑,大雨淋不著它們,於是兩馬兒便自顧自地咯噠咯噠悠遊自在沿著大路一直走。
夜幕降臨,雨一直下,仿佛不知道停歇。馬車上懸掛的兩個燈籠被點亮了,燈光照不進車內,因為竹簾已經被小男孩體貼地放下了。
車內的小女孩看累了風景,又吃了糕點,現已在車廂內安睡。
至於小男孩,他一改白天的聒噪嘮叨,緊抿小薄唇,像個嚴防緊守的忠實衛士般坐在前門,雙眼格外晶亮地不時打量四周。仿佛在提防著什麼,又仿佛在打量地形……
這種情形一直維持到淩晨寅時,他才稍稍安心地坐在原地,像以往那樣,運起爹爹教的法子,進入淺短的休歇養息狀態……
第二天早上,大雨已經轉變成小雨,仍然淅瀝瀝地下著……
“妹妹你看,哥哥捉到兩隻野雞!”
馬車停在林子裏的一棵大樹下,本來就小的雨水,幾乎全被茂密的樹冠擋住了。
馬兒已被放開韁繩,徑自結伴找鮮嫩的青草去了。
而小兄妹兩人,石子森剛從林子裏竄出來。他一邊手腕上掛著兩個籃子,另一邊手卻晃著大小兩隻被敲暈的野雞。
林鶯眼一亮,今天的早飯中飯有著落了。雖然自己手藝不錯,但一想到要吃一天的腸粉,她立刻沒了胃口!
“還有菌菇,我們今天吃珍珠腸粉!”對人生沒什麼要求的石子森高興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野菌菇幾乎見水便長,陰濕的密林深處多的是,連石子森下手都不帶一點遲疑。
“改天再吃那個,今天做樣好吃的。”林鶯嘴也饞了。她人小力氣弱,追不上野雞,也沒功夫與耐心做陷阱等它們自投羅網,平日裏隻在城裏補些肉食,始終少了些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