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城牆上那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顧良辰囧囧有神地看向身邊的男人:“你再念一遍?”冷霜毫不退縮地重複道:“龍淵城。”
相顧無言,顧良辰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明明去的是東域,現在卻來到了南域的城門口!幽怨地白冷霜一眼,顧良辰質問道:“你不是說出了黃土路就是東域的無雙城嗎?就算我沒常識也知道龍淵城是南域的地盤兒!”冷霜依舊高冷地雙手抱臂,從上到下丟給顧良辰一個冰冷的眼神兒:“路出了錯。”顧良辰氣急,你以為你高冷就能掩飾其實你是個大路癡的事實嗎?雖然她也不認路但她卻不會連東南西北都搞錯!看著顧良辰氣呼呼的樣子,冷霜莫名有些愉快,他清清嗓子:“注意形象。”
聞言顧良辰趕緊從頭到腳再檢查一遍,確認不像剛從黃土路出來時那副塵土滿麵的樣子才鬆了口氣。她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高牆,覺得現在回轉不如逛一圈兒南域再轉道去東域,反正到哪兒不是曆練?這般想著她一馬當先地走了過去。就見兩個黑衣修士出劍攔住了他們:“來者何人?”顧良辰和冷霜皆是一愣,沒聽過進城還有查戶口的規矩啊?
其中一個修士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目前城裏戒嚴,不得放身份不明者入內。”不等冷霜開口,顧良辰搶先問道:“敢問這位道友,城裏發生了何事?我們隻是路過,如果是大事倒是不打擾了。”黑衣修士臉色好看了點兒:“恰逢東域和北域有事來南域相商,正好選在我龍淵城,各方勢力混雜,戒備不容疏忽。”
顧良辰展顏一笑,對著黑衣修士甜甜地問道:“守衛大哥,不知北域和東域來的都是什麼人哪?”不怪這修士不盡職,隻是眼前的笑容太美,隊友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倒豆子似的將知道的都說了:“聽說北域來的是太白宗與玄武門的人,東域來的是散修聯盟的某位長老。目前他們都在龍淵淩家做客,受邀的還有其他幾位世家的人……”“咳咳!”
聽到隊友咳嗽,黑衣修士堪堪打住,有些心虛地狠狠瞪了顧良辰一眼:“問什麼問?還不快走!”顧良辰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了幾分,她拿出身份腰牌在守門的兩人麵前晃了晃:“在下正是太白宗的!”
不去看那兩人的表情,顧良辰拉著冷霜大搖大擺地進了龍淵城,該光明正大時她從不藏著掖著,更別提這裏還有靠山,不論太白宗來的是誰,總不會放任她在這裏出事的。
反而是冷霜有些複雜地看她一眼:“相處多日,我竟不知你是太白宗的。”顧良辰聞言也不辯解,隻陳述道:“我也隻知你是蒼葉閣的冷霜罷了。”不聞不問不是兩人一直的相處之道嗎?
顯然冷霜也意識到這點,他眼裏閃過一絲惱怒,顯然後悔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等走在依舊肅穆的街道上,顧良辰問冷霜:“我要去淩家看看,你有何打算?”冷霜步子頓了頓,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仿佛剛剛那句稍有溫度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你我就此別過。”顧良辰也不矯情:“冷兄,保重了!”冷霜點點頭,先她一步轉身離去。
顧良辰再次在淩家門房上稟明身份的時候,馬上有人進去報給了宋昭。等顧良辰看到房間裏的背影時,鼻頭一酸,立馬嬌聲嬌氣地開始喊:“師父~~~~~”宋昭轉身,便看到了小姑娘兔子般紅紅的眼睛,頗有些無奈地招招手:“過來!見到師父怎麼高興得哭了?”顧良辰乖乖地走過去,邊揉眼睛邊說:“我是高興!本來以為這回莫不是門裏哪位前輩過來,誰知真的是師父,我真是太高興了!”
宋昭等她平複完才有些嫌棄地道:“出門多日,我看你一點長進都無,倒不如在門裏時出息了!”顧良辰低頭嚅嚅地道:“發生了不少事……”
沒等她說完,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人影。來人一下子就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聲音一下一下地擊打在她心上:“良辰!良辰!”本來在宋昭麵前還憋得住的眼淚這下子決了堤:“哥哥——”
紀停風本來緊緊擁著她,聽見她哭又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有沒有受傷?對了!那日你被水龍卷卷出去後傷勢如何?讓我看看!”顧良辰在宋昭麵前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吸吸鼻子,跟有些羞赧地看了一眼宋昭:“徒兒先去整理一下再來跟師父稟報。”宋昭嫌棄地揮揮袖子,暫且讓這“久”別重逢的兩人敘會舊。
本來紀停風在宋昭麵前就不太有規矩,這次也是直接將人扯到了他的屋子裏。經過這一路,顧良辰哭的勁頭也過去了,隻是依戀地抓著紀停風的袖子。紀停風心疼地哄她讓他檢查一番傷勢,顧良辰表明自己沒受傷,還頗為自得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旅途見聞。哪裏想到紀停風聽說她去逛青樓,臉都黑了,聽到她被三個築基修士劫殺的時候都站不住了,隻覺得沒有自己在她身邊真是驚險無比,從生命一直驚險到想法!當然顧良辰著重告了薛純一狀,紀停風眼鋒兒一利,敢算計他家妹子的人都不得好死!等講到日暮黃昏的時候,紀停風還沒來得及與有榮焉地感歎顧良辰的好運氣,突然被從她嘴裏幾次三番冒出來的兩個字刺得腦殼兒疼:“冷霜是誰?”